长空被撞破了心事，有些尴尬，讷讷地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凤飞飞话风却又是一变，正色道。

“心中有了要守护的人，便要更加努力修炼！否则，你垂垂老矣，她却风华正茂，你待如何？”

长空默然，想到暮瑶此时或许就在某界，一样拜入了仙门，一样学习了功法，一样开启了她全新的人生。以她的绝世容颜，必定会在门派中出类拔萃，成为最耀眼的新星，受万众瞩目，到时追求她的人，只怕……

长空不敢继续想象，心中充满了紧迫感，却将手中的莲蓬和莲藕握得更紧了！

不过，师父将话说到了这里，长空有些好奇，开口询问。

“师父，你昨天说境界分三境九级，那每一个境界能活多久呀？能不能长生？”

说到长生，凤飞飞似乎有些黯然，但想了想，还是给长空答疑解惑。

“人境最高千岁，地境可达万寿，至于天境，或可长生，为师也不知道！”

简单明了，长空一听便懂！同时也在猜测，师父到底是什么境界了呢？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一次，师父含糊其辞，他便不会再提！

凤飞飞在湖边等他，自然是有事，她随手朝瑶池中一抓，一条一米来长的龙鳅被她捉住，悬浮在空中！她屈指一弹，熊熊火焰开始炙烤还在活蹦乱跳的龙鳅，痛得小家伙生不如死！

这一次，凤飞飞有了经验，火焰隔着龙鳅更远了些，还控制着它不断翻滚。因此，火焰虽猛，却再没有出现烤焦的情况！

“这东西对你有用，你待会将它吃了！另外，如果为师不在，吃不上龙鳅，你便吃丹药、用药酒泡澡，嗯，莲蓬、莲藕也可以适量吃一些！总之，基础要打牢，筋骨也要锤炼好！”

凤飞飞说得漫不经心，但长空听出了她的关怀！同时，他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师父担心他吃不上龙鳅，是真得因为她不在吗？还是……

长空憋了一天多，其实昨天就想说的话，再也不想隐瞒，他像是豁出去了，直截了当地说。

“师父，其实徒儿不是神界的人，是人族，我还要回去的！”

他一言既出，如释重负！干脆直直地望向师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的就咋的样子！

在长空直直的目光中，凤飞飞娇艳的容颜开始荡漾出微笑，接着哈哈大笑，笑得都弓起了身子，还用手抚住了小腹！

“哈哈哈……你……乖徒儿……你是觉得师父是傻子，还是说你……你觉得这神界中人全是傻子？”

长空愣住了！将来到神界开始到现在的事全部仔细回忆了一遍，他的发型、穿着，还有弱不禁风的身体，哪一点像是神界中人？还有，千万年都见不到的奇怪流星雨，上百万人的集体穿越，这些你说跟神界，还有其他三界没有关系，谁能相信呢？

长空有些郁闷，在心中吐槽，他素来喜欢看小说，见里面的主角穿越后，个个城府极深，将心中的秘密都藏到了最后，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是不知。却没想到轮到自己的时候，连两天时间都不到，便赤裸裸地暴露了！

“唉，想来我便是那个放在宫斗剧里，活不过一集的人了！”

长空如此想着，感觉有些沮丧！整个人便有些蔫了！

凤飞飞看出了他情绪不高，嫣然一笑百媚生，长空只觉眼前一亮，仿佛云散了，天开了，整个人都变得明媚了！

“乖徒儿，你能跟师父坦白，既是对师父的信任，也是你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从此以后，你心中再无阴霾，坦坦荡荡，潜心修炼即可！至于其他，去它娘的！修为足够，便一刀斩之；修为不够，便老老实实苟着，徒儿，你懂了吗？”

凤飞飞目光灼灼地望着长空，充满着智慧光，长空下意识地点头，觉得师父就是师父，做人就是通透豁达，连“去它娘的”和“苟”这些的词汇都能从她口中说出，不服不行！

“嗯，鱼好了，吃吧！”

凤飞飞将火熄灭，没有急着离开！长空便想了想，将觉得可以问的问题一股脑和盘托出。

“师父，你昨天说的人族是指我们这些人吗？为什么我们那里不能修炼呀？还有，你们这些神仙中人，为什么都不去我们那里了？我们那里还有很多关于你们神仙的神话传说呢！”

长空满脸的求知欲，凤飞飞今天竟是出奇的有耐心！她盈盈一笑，将目光投向瑶池，幽幽地开口。

“徒儿，在你眼中，这瑶池大吗？”

长空点头称是，这瑶池虽在山巅，但着实不小，放在人王大陆，只怕也是一处绝佳的旅游胜地，沿湖只怕早就建满别墅了！

“是呀，在你的眼中，还有这龙鳅的眼中，瑶池很大！可是徒儿，你有想过淌有，如果放在在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九万里的鲲鹏眼中，它还大吗？人界，早就没了灵气，人道之心也停止了跳动，还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呢？”

“可是，师父……”

“好了，乖徒儿，你忘了为师刚刚说的话吗？师父是知道很多事，但为师都无能为力，你觉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凤飞飞的话，便如重重的一锤，砸在长空的头上，砸得他脑袋“嗡”得一响，也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更迷茫了？

他颓然地坐在草地上，直接抓起一整条龙鳅，一口接着一口，将龙鳅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