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旭甚至看见了悬浮沉睡的畸变者，它们的躯体一半人类、一半怪物，怪物的一半身体还在蠕动，仿佛扭曲梦境之中走出的恶魔，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恶心，荒诞而又诡异。

如果不去看怪物那一半躯体，光看对方人类的那一半身体的话，明旭发现，它们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坠入了美好的梦境一般，幸福得眉梢都微微扬起，偶会会随着呼吸的颤抖，伴随着蠕动的躯体，爆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它们……还保留着人类的意识吗？”

“谁知道呢。”

蒂娜漫不经心的回答：“这些都是旧世界前诞生的畸变者，自新世界重建以来，人类对畸变者的态度一向是赶尽杀绝，怎么可能还会保留畸变者的性命？”

“况且，旧世界中大量科技遗失，这种关押畸变者的手段已经失传，我们只能尽力维护，确保这些畸变者不会清醒。”

明旭边走边看，思索间询问：“这么说来，我们公司起源于旧世界咯？”

蒂娜语调带着几分笑意：“当然。”

“哇，真厉害。”

明旭惊叹：“那你也是旧世界以前的人工智能吗？”

“不哦，我是新世界后诞生的人工智能。”

蒂娜说：“别听我声音很小，实际上，我已经四十三岁了！”

“嘻嘻。”

明旭若有所思。

就在她无意识经过其中一个实验罐的时候，她的耳边似乎传来了虔诚的呢喃祷告，一声又一声，像是痛苦哀嚎，又像欢喜雀跃。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实验罐。

只见实验罐内生长着一颗庞大的榕树，它的躯干扭曲，枝叶沙沙的蠕动，拥挤的试验罐似乎让它无法呼吸，它的身上，生长出了一张张枯瘦的面容，它们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虔诚，宛若忠诚信仰着神明的信徒，微微张开着嘴，像是呢喃歌颂，又像是痛苦的喘息，似乎想要挣脱。

“SS级畸变体。”

蒂娜说：“原身是一颗生长于寺庙中的千年老榕树，因为畸变吞噬了大量人类，所以身上长出了人脸，据传闻，很多经过它的人都能听见榕树内人类的哀嚎之声，苏醒时，曾以一己之力同化了整个城市，足足上千万人葬身于此。”

明旭倒吸口气：“上千万人？”

“以当时的科技，只能统计到这里，更多的统计不到。“

蒂娜说：“它还处于沉睡阶段，但它的灵源因子一直处于活跃状态，如果你听到什么声音，能忽略尽量忽略，毕竟有些时候，畸变体比畸变者更加可怕。”

“这么多畸变体和畸变者……”

明旭突然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一旦这个基地被破坏，那岂不是所有人都得死？”

“倒也不必担心。”

蒂娜：“这整个地下空间就是一个畸变物，以目前人类的科技手段是影响不了基地。”

“唯一能够破坏的只有同为畸变物的存在，所以不必担心。当然，就算这个基地被破坏了，我们公司总部也可以迅速回收，不会让这些畸变体和畸变物逸散。”

闻言明旭放下心来，但她也更加疑惑了。

“基地……是畸变物？”

“嗷，严格来说是畸变物的一部分啦。”

蒂娜说：“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地面之上的公司据点要想通往基地就必须经过我的测算，只有我能开启进入基地的钥匙就行了。”

“好。”

明旭点了点头。

“另外，你还要记住另外一点。”

蒂娜：“畸变物的使用是需要代价的。”

“而代价和代价之间，又是可以互相抵消的。”

蒂娜嘻嘻一笑：“所以不必担心基地出现问题啦。”

“好了旭旭，现在我们来给你选一个畸变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