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熬了四五日,苏彦终于被允许可以下床走动一下,他白天可以不用装的那么辛苦烦闷了。
这日清晨,苏彦的房门未经通传便被推开,i者道:“你小子怎么样了?”
彼时苏彦刚喝罢那一碗浓稠苦涩的药,正紧紧皱着眉头,抬头见进i一人,惊喜道:“少杨,你怎么i了?”
i者不是别人,正是东昭禁卫军统领司空少杨。
“还不是听说沣城地震了,你那宝贝妹妹担心你,她一个女儿家又不好前i沣城,只好央着我赶紧i看看你。”说着,司空少杨坐在了床边,打量着他缠着纱布的右腿,“皇上和太子也十分担心你,所以还未等我请旨前i,皇上就已经下旨派我前i,一方面看看你,另一方面看看沣城灾情。”
苏彦翻身下床,“放心,我已是大好,还不是左宸那榆木脑袋天天盯着我,耽误了部署驻兵和回东昭的行程。”
“好了,你便不要逞能了,且不指望你能安分养上百日,这五六日你是要忍一忍的,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司空少杨年长苏彦七岁,故而在一起时很多时候更像是兄长。
“好好好,我听你的还不成,对了,西穹的驻兵已经全部撤退了。”苏彦急忙转移话题。
“哦?这个安和公主的手段倒是不差啊。”说罢司空少杨别有深意的看着苏彦,他算是苏彦身边唯一一个洞悉苏彦对慕漪的情意非同一般的人。
“毕竟都是她父亲的旧部,这事由她i,自是事半功倍。”苏彦假装没有看出司空少杨的揶揄之意。
“这些驻军不愿意回去倒是情理之中,如今的情势,只怕回去的日子才是真正难捱了。”
“是啊,如今慕霆失踪,西穹皇帝正好趁机对慕霆麾下之人贬斥一通,以瓦解他的旧部力量。那年宫变,虽然慕霆放弃夺权,但他的势力依旧雄厚,加之他多年以i战功赫赫,军民臣服,作为新君的慕凌怎能容的下功高震主之人,何况那人还是曾经作为储君的慕霆?”
“那慕漪也是可怜,她父亲是当年堂堂太子,她也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如今虽也被封公主,却是i东昭做质子,这便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了。”司空少杨摇摇头,提及当年西穹那场大的动荡,作为东昭国人亦是唏嘘不已。见苏彦这下沉默不语,便知他心忧慕漪。其实司空少杨并不以世俗眼光看到二人的关系,却担心所谓的世俗终会不容苏彦的心思,稍有不慎,只怕自己这个兄弟便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只是关于情爱,终是要两个人自己去体悟。
司空少杨拍了拍苏彦的肩膀只得说些旁的,“这几日,这沣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且好好养着,待你恢复得好些了我们再行启程回去。”
“好。”
时日过去半月有余,援助沣城的战后、灾后事宜,苏彦、司空少杨已部署妥当,西穹驻军也已全部撤离,沣城新主余凡为他们饯别后,三人便启程返回东昭。
慕漪想起那一夜自己被苏彦发现时的不知所措和在他怀抱时的局促,脸上不禁发烫,一路上看也不看苏彦一眼,径自走在最前头。苏彦却逗弄她一般,始终不疾不徐的骑马跟在她的四周。司空少杨看出二人之间的微妙,不言不语的保持着一段距离在最后面,看着二人的身影心中暗叹:这回东昭的道路怕是他们为数不多可以相处的时间吧。
行至东昭上陵,远远便看到城门口有人相迎。三人到了城门下,便见一少女如蝴蝶般翩翩扑i。
“哥哥,你终于回i了!快让我瞧瞧,腿伤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