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片农田，陈凡眼角余光瞥过田中，他勒马而停，身后众人亦是如此。

“怎么了，少主？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钟洛示意众人警戒。

陈凡摇摇头，“别紧张，没什么事！”

他翻身下马，又将马拴在一旁，远离田地，这才来到田埂之上，看向田里青翠欲滴的麦苗。

这麦苗已经寸许深，今年冬天气候温暖，怕是再过半旬，这些麦苗便能抽发至半尺至一尺深。

“这是冬麦，南方才种，北方种这个不长的，尤其是咸阳附近，冬天种这个，会冻死！”陈凡对钟洛等人道。

钟洛闻言迷惑不已，这特么怎么突然停下来观田看麦了。不过，似乎武安君也喜欢看这个，经常停在路边看田中庄稼，一看便是半日。有时候在咸阳，说是要带主母踏青出游，其实也就是跑到田头待一天。

也就是主母了，换做其他人，谁愿意跟着去。

“小后生懂得多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褐布麻衣的老者从不远处走来。“此地本为楚地，其实也算不得南地，我们这里播种冬麦，产量也不算高，只是聊胜于无。看地空着，终归可惜。”

陈凡点点头：“老丈，南方产量高一些？”

“倒是高上一些。”老丈点头。

“可是这般连耕连作，土地肥力必受影响。”

“不种能活？楚地税重，能落入咱们百姓口中的大多数指望这一茬。”老丈指了指那一片麦田。

陈凡看着这片长势并不算好的麦田，沉吟不语，然后又回首望向楚国方向，伫立良久。

那老丈也没把他们当回事，虽然他们这一行人，个个高头大马，一看便是贵人，他却旁若无人地为麦田间苗。

那些被拔出的麦苗也没舍得扔，而是被堆放在一边，打算另寻土地栽种上，农人总是精打细算的，可却并不蠢，他们也知苗植过密，会影响收成，可却并不会简单拔了了事。

“少主，可要在此地歇息一晚？”钟洛见陈凡似有心事，便出声提议。

陈凡摇头，“不必，我们走走吧！”

说着陈凡牵着马，往前行走，一路看着两旁的农田耕地。

除了翠绿的麦苗，还有大量的药田。而且以他一个种地外行的人都能看出药田的地要比种麦的田肥沃。而且打理得更为精致细心。

有些一年生的药材，倒是很好解决，种上一年对于土地的影响，也就是吸干土地肥力，可那些多年生的药材就麻烦了，几年下来，土地便会板结，宛若荒地，再要种植，便如同开荒。

“你说，有一天大秦统一天下，这些人的生活会不会好一点？”

这个算是问道钟洛的盲区了，他愣了许久，反复思考，然后小声问道：“我大秦当真能够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