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翟宇墨的指引下,几人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巷子,把车停到路边,李亓也跟着一起下了车。
翟宇墨在一个院子前,有规则的敲了几下,门被打开。
看到他,开门的人点了点头,侧身示意他们进来。
走进去之后,又拐了一道弯这才到了热闹的地方。
看着翟宇墨对这里熟悉的样子,傅晓也没意外。
得知这边卖东西的都可以不给票,但是相对的价会高点,反正是白得的钱,也不心疼。
男士衬衣,买...
老头衫, 买。
土蜂蜜,好东西啊,买。
正好回去换成自己空间的蜂蜜。
最后实在是不知道买什么了,就看傅予和傅绥那边有没有喜欢的。
傅绥虽然大了几岁,但是对那些他没看过的小人书,还是很喜欢,那就买。
解放鞋,喜欢?直接拿下。
最后是在一个卖书的地方看了傅予,他正在翻看一本书,面前还摆放了几本。
最后他指着挑出来的书开口道:“我就要这些...”
时间到了中午,傅晓决定找个饭店请陪着出来的翟宇墨吃饭。
她转头笑着望向翟宇墨:“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饭店吗?”
翟宇墨沉默片刻,开口道,“有一个小酒馆,老板做饭还可以,你爸和九叔常去。”
“那就去那...”
去小酒馆的路不需要他指,李亓跟着穆连慎来过几次,是知道路的。
虽然叫小酒馆,但是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子里,院子的房间被隔成一个个的小包间。
因为这里几十年前是个小酒坊,老板制酒一绝,现在虽然酒坊没了,可现在的老板跟之前还是一家。
熟人来了,有幸还能喝到之前的酒。
几人走进一个包间,点了几道菜。
傅晓看着站在门口的李亓,“李叔,过来坐...”
李亓拉开门口的凳子坐了下来。
等菜期间,几人开始随意的闲聊。
“你们大哥应该已经工作了吧,”翟宇墨浅笑开口,视线看向三兄妹的方向。
傅绥直接反问:“你认识我大哥?”
“我第一次来大院的时候,是大哥陪我来的...”
听傅晓这么说傅绥也想起来了,点了点头,看向翟宇墨,“大哥已经参加工作两年了,”
“哦?”微笑绽在他清俊的唇角,“在那个单位?”
“市政,”
翟宇墨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微启的唇角有清茶一般淡远的笑意:“那挺好...他肯定做的很好。”
他又想起那个气质清贵淡然的男孩。
三年前住在翟家的那段时间。
他们临走时的前两天,一场大风。
那天他不知道怎么了,心情极差,看到自己精心养大的花草都零落成泥碾作尘。
就如自己的身体一样。
破败一片。
他挥退了院子里的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开始收拾七零八落的院子。
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他连一盆花都搬不起来,自己还累的气喘吁吁,胸口一阵剧痛,一个不慎倒在地上。
那天他真的感觉好累。
身上全是负能量,他索性直接躺在乱成一片的泥土上。
茫然的看着天空,回顾自己的人生...
出生体弱,母亲虽然对他也很爱护,可两年后就生下了弟弟翟宇阳。
他不讨厌这个弟弟,可他听到了...
母亲对父亲说怕他撑不了多久,所以才这么着急生下宇阳。
说是怕他孤单,可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为了养着他,翟家付出了太多的钱财,虽然伯伯、伯母们都没什么意见,可背地里总有人说。
翟家的弟弟妹妹们,小时候也是常在他面前抱怨:“你怎么花这么多钱,会不会有一天你把钱花完,我就没钱买新衣服了。”
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尝尝需要卧床静养,所以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甚至亲堂哥堂弟也不怎么亲近自己。
面对自己总是非常客气,眼中也都是可怜他的神色。
父亲驻军边防,小时候父母也是只把弟弟带过去。
因为他的身体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爷爷疼爱他,可总会用可惜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在感叹,他这么聪明的脑子为什么没有一个好的身体。
整个翟家,让他感到轻松的,只有九叔一个人。
他会给自己准备填满一个房间的书,准备各种养身体的药材。
专门养一个医术还可以的医生在翟家。
所有父亲没有给他的温暖,都是翟久给的。
那天,他在地上躺的时间真的很长,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凉,身上都是被风吹的泥土。
抬头,天色灰暗,说不出的压抑,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这时,傅昱走进了院子。
他微笑着对他伸出手,双眸中没有丝毫对他的怜悯,态度始终温和有礼,声音低沉冷清,“没躺够?”
翟宇墨愣愣的伸出手,被他拉了起来。
站起身的翟宇墨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傅昱眉目清冷出尘,眼眸中一片云淡风轻,参差的额发在眉间轻荡,随风翻飞的墨色头发在目影下泛着微微暖意。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看了看四周,把很重的花盆搬到一边,开始收拾断枝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