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在大夫眼里,这俩人简直匪夷所思。
……
第五天,陶月儿可以在床上坐一下午。
第七天,陶月儿可以自己吃饭。
第十五天,陶月儿可以在花伶的搀扶下下床走动。
一个月后,陶月儿可以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自己走到院子里晒太阳。
……
三个月后。
“今晚我们吃什么?”花伶问陶月儿。
陶月儿蹲在院子的地上,洗着一盆菱角,道:“莲藕菱角大骨汤。”她的手上,伤痕斑驳交错,但已经全部愈合。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不成问题。
花伶点了点头,不再管她,转身坐在藤树下看书。
开春了,陶月儿这个月恢复了厨娘的身份,每天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
做饭似乎是陶月儿唯一拿手的事情,她做回了老本行,竟比什么都开心。这让花伶根本不忍心跟她再提起任何关于玄修者的事情。
她只要好好的、开心的活着就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花伶合上书,靠在院子的秋千睡着了,直到闻到一阵饭菜香才醒来。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陶月儿在石桌上摆放碗筷。忙碌的她,简单而快乐。
陶月儿扬了扬手里的筷子:“等柳叶儿来了就开饭。”
柳叶儿是附近的流浪儿,六七岁的年纪,无父无母,在城里没少受人欺负。自从陶月儿开始下厨,每天晚上,柳叶儿都会闻着菜香味到家里来。
陶月儿和花伶对孩子都有一种别样的纵容和怜爱,自然非常乐意。这一吃,就持续到了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没有柳叶儿无法开饭的地步。
柳叶儿一向准时,但今日,她却来得有些晚了。
陶月儿和花伶等柳叶儿等了半个时辰,柳叶儿进门的时候一脸惨白:“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出什么事情了?”陶月儿见她神色有异,立刻围上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是没看见呐,男人怎么能那么心狠呢?”柳叶儿坐在石桌旁,看着一桌子菜肴全然不肯动手。
“你究竟看见什么了?”花伶好奇。
陶月儿给几人盛了饭,也是同样的惊奇:这些菜肴在柳叶儿面前失去了吸引力,实在是难得一见。
“我说了你们可别吃不下饭。”柳叶儿戳着饭碗,欲言又止。
花伶笑着颔首:“不会。”
柳叶儿长叹了口气,接道:“我今儿下午在时雍坊溜达,看见那新升官的翰林院陆大人把夫人给打死了!他拿着这么长的棍子,当街打了她几十棍子,头盖骨都打烂了!”柳叶儿说着,双手比划了约莫两尺长的样子。
花伶闻言,觉得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谁。
可一旁的陶月儿此时却惨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问:“那时雍坊的翰林院陆大人……可是叫陆冠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