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向正道已经走下田来,向李家烈伸出手来:“是李林的爸爸李老师吧,我叫向正道,我家绍平和你家李林是好兄弟呀。”
“哦,你是绍平的爸爸呀,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这么多人来帮忙呢。”李家烈感激的说,他看看自己满是泥浆的手,正犹豫间,手已经被向正道紧紧握住了。
向正道豪爽的说:“李老师,不用客气,李林还是我闺女春花的老师呢,我家和你家有缘哪,李林这小子,我喜欢。”
“向大哥,你夸奖了,老满这个鬼崽崽,很不听话呢。”这倒不是李家烈自谦,他是真感觉李林不太听话,不过,最近,他感觉李林似乎变得听话了一些。
“不多说了。”向正道向后面一挥手,“大家把我们自己带过来的镰刀拿出来,开始干活。”
“呼啦啦。”十多个人一下散开在田里,那黄灿灿的稻浪瞬间绕着十多个人的身影晃荡起来,田里一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这气氛,远非刚才李家烈几个人收稻时可比。连李家烈几个人也一下子变得满面笑容,生气勃勃。
“家烈,我回家搞早饭去了。”周珍很高兴,和李家烈招呼一声,转身往回走。却看见来路上,李林空着手甩开大步走过来,烧饼和建平抬着打谷机健步如飞的跟着。
李林走到田边,冲着五叔五婶喊道:“五叔五婶,把你家的打谷机抬过来了呀。”
李林的五叔李家凡抬起头,高兴的说:“小林子,没问题,今天你叫了这么多人来,至少得两台打谷机。”
其它人也纷纷抬起头看一眼,转身又低下头去割稻。向正道等几个人过来和李林一道,把烧饼和建平抬的打谷机扶下田,翻转身装上打谷机板。
“嗡嗡嗡嗡……”两台打谷机飞速转动起来。烧饼建平向正道等人一边欢快的踩着打谷机,一边接过李林等人抱过来的稻捆,把稻捆塞进打谷机的飞轮上脱粒。
在农活上,不知怎么的,完全轮不到李林做主角,大家都理所当然的不让李林有表现的机会,让李林完全沦为了边角,套用现在的话,成了打酱油的了。这不,在踩打谷机的事情上,烧饼建平向正道等人根本就不让李林有上打谷机的机会,李林只好为他们抱稻捆。这可是农村里,家有小孩子的人家,让小孩子做的事。
随着打谷机“嗡嗡”声的响起,刘桂兰等割稻的也更加起劲了。随着“嚓嚓嚓”的镰刀割稻声,那金黄色的稻浪泛起一阵细碎的浪花,瞬间倒下去一大片,成了一小堆一小堆的稻捆,然后被李林等人抱走送给向正道等人脱粒。
李家烈和烧饼的四婶分别在两台打谷机后面,俯下身去把打谷机谷厢里脱下来的稻粒翻动一下,清除掉里面隨稻粒脱下来的禾叶,然后把稻粒用簸箕舀了装进跟在打谷机后面的箩筐里。
等箩筐装满,向正道、烧饼的五伯等人又把踩打谷机的任务交给跟向正道来的其他年青人,俯身拿起扁担,担着沉甸甸的稻谷送往李林家的晒谷坪。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大家又是做农活的好手。等到周珍来喊大家吃早饭的时候,那长条形稻田里的晚稻已被收了大半。
听到周珍叫吃饭,向正道停下来,诧异的说:“早饭就弄好了吗?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