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二瑞的催促下,巧云抬头看过去:“啊!是银丁香!”
她顿时瞪大眼睛,不是欢喜而是惊吓:“二瑞,你是哪里来的耳钉?娘知道吗?”
徐二瑞还在笑:“别人给的,你快戴上看看!”
巧云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赶紧站开:“你给娘,我不要!”
徐二瑞把银耳钉一收:“你不要算了,那我就给娘去!”
巧云抱着孩子重新坐下:“你先说说银耳钉是哪来的?”
徐二瑞呼呼吃着面:“是我用草药救了人家的肚子疼,别人送的,又不是偷的,看把你吓得!”
知道是送的,巧云放心下来:“那你说说救了谁肚子疼?”
“我也不认识,反正是人家感谢我送的。其实啊!嘿嘿,也太简单了!”徐二瑞一边吃面,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原来,他第一天去医棚帮忙打炕,当时需要找黄泥和石头,还要去砍一些芦苇编帘杆,就带着几个杂工去村外挖。
徐二瑞在村里长大,对哪里有好黄泥最清楚,这一走就有点远。
土石还没有找好,就看见一辆带着护卫的马车停在官道上,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徐二瑞和杂工没有靠过来,只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下车,蹲在路边抱腹呕吐,一旁有女子端水伺候。
见是有人生病,杂工高声说村里有医棚,可以去找许医官看病。
可马车里的人却说要赶路,不方便进村,驱车就想走,还问平川县城有多远。
徐家村到县城好几十里,距离最近的只有十几里外的梨花镇,那里虽然经历过流匪,里面还有店铺。
看着马车就这样急冲冲要赶路,徐二瑞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可以采草药救急,泥鳅串就能治腹痛呕吐,还不用煎熬,边吃边赶路,不耽搁你的事。”
他这一句声音不大,还是让车里人听到了。
那男人探头,有些气虚道:“小伙子,你知道那什么草药?”
他在路上喝了冷茶,一阵阵腹痛如绞,想吐又吐不出来。
若时间充足,还能在沿途医棚煎药休息一段时间,可现在是急需回城,只能忍痛赶路。
徐二瑞这才看清楚,这人晃眼看像中年人,其实也有六十年纪,只是身型魁梧被他误认了。
“知道的,我们自己也吃!”徐二瑞老实道,随手就在道边拔了一根草。
那老者微微蹙眉:“这是马兰!不是你说的泥鳅串!”
徐二瑞几下扒光根茎上的泥,又刮干净黑色表皮就咬了一口:“你说的马兰是它,泥鳅串也是它。老人家不是本地人?”
“老人家?”
那老者笑了笑,没有回答自己是不是本地人,只让护卫也拔来几棵泥鳅串:“马兰头是一道好菜,没想到根可以做药,小伙子,受教了!兰芝,给他打赏!”
“娘,巧云,这银耳钉就是那个婢女姐姐给的!”
徐二瑞把这事已经给巧云解释过,巧云不信说几句话就送东西,还认为他是跟那个“兰芝”有关系。
现在娘回家来,徐二瑞就又讲一次。
江枝自然相信这种事,那银耳钉非常小,在能带护卫,坐马车的有钱人眼中算不得什么,人家打赏也是习惯。
她道:“你说那老人家说话不是我们这里的,穿的也很好?”
徐二瑞使劲点头:“是啊,他说话和我们不一样,只能勉强听懂。娘,你以前说过泥鳅串又叫马兰,他怎么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