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敢呀,如果羊横知道他没死,还不得继续下暗手灭口,谁又能保得了他?”
“那他在何处?”
尤四盯着他问道:“你当真想见他?”
“好歹也认识一场,他落了难,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尤四往柜台后努努嘴,低声道:“他就在我屋后天井里!”
何子落愕然半晌,点头道:“行,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
何子落绕到药柜后面,打开通往天井的门。
小小的天井里的情形让他心中有些堵。
只见天井靠屋檐这边的下面搭了一个简易床,谢贵窘困潦倒的样子躺在床上。
一条腿上还缠捆着纱布,散发着冲人的草药味,这是受伤了。
谢贵见有人推门进来,一个激淋要爬起来,可身体太虚弱,挣了几下失败了。
看清进来的是何子落,他长吁一口气道:“何小哥,原来是你,听尤掌柜的说你现在到衙门当差了,恭喜你了!
只是让人惭愧,我欠的四十两只怕要推后了。”
何子落默默的看着他,胡子拉渣的,沧桑颓废潦倒,三十来岁好似有五十了,已没了原来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安抚道:“谢大哥,你的事尤掌柜跟我说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将来只有机会,我会替你收拾这个祸害!”
谢贵何曾听过这般霸气的话,而这话又是为他说的,一时哽咽起来。
“何小哥,你有这心我谢贵很感激,这事你不要管,也犯不着啊,那厮可是心狠手辣之辈,不要连累了你! ”
何子落见他垂起泪来,不想再说羊横的事,只问他伤势重不重。
谢贵告诉他,只是摔下山崖时摔断了腿骨,其他倒没什么。
什么让恶人绳之以法,什么报仇雪恨对谢贵都是奢望,他想都不敢想。
他只想养好伤,想法子把房子卖了远离宁城,他留在这里会被羊横灭口。
何子落也不想多说什么,从怀中摸出身上唯一的、用来应急的一块灵石,放在他床上,说了句诸事放下,先好好养伤,转身出去。
尤四见他出来,也不再说什么。
何子落知道,尤四告诉他这事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求帮助,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但这事他也有顾虑,他与谢贵仅是萍水相逢,甚至还算不上是朋友。
他不可能天天守着谢贵,为了谢贵的安全,这事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找机会清算羊横。
他摸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道:“先养伤吧,营养要跟上,老天有眼,这事总会有个结果的!”
尤四急抓起银子要还给他。
“哎哎哎,老弟,银子我这里还是有些的,你也要养家糊口的快拿回去…!”
可何子落已出了店门,消失在街面上。
他长叹一声,把店铺门板一块块安装上关门歇业。
店铺内光线暗了下来,他又把后面的门打开来到天井。
谢贵把灵石交给他看,尤四拿过端祥半晌,对他道:“咱没看错人,这事他会管的。”
谢贵却道:“尤兄,你说何小哥也是修士,但他是七行杂灵根,不可以能成为修士的,刚才有看他也没什么修为。
他有侠义之心,为人是没得说的,但也只是县衙一个捕快,能管得了羊横那厮?
我谢贵反正已这样了,可不能再拖无辜之人下水!”
尤四呵呵笑道:“老夫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修为,但人不能光看表面,你想想,以他这般文弱的身板,会是练气期六层、天生身体强横的羊横的对手?”
谢贵沉默了,何子落在巴巴街擒住羊横的事他听尤四说过,他居然能擒下一个既有武勇,又有练气期六层的羊横,这事有蹊跷!
兴许这事还有些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