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闻言勃然变色拂袖而起,怒喝道:“你可以知大周朝一年税收几许?”
江景辰平静道:“不知。”
梁王说道:“大周朝去年税收共合一千七百五十余万贯。”
大周朝一年的税收,居然都抵不上十把九乌剑的钱?江景辰知道不会很多,可也没想到会这么少。
说起来也是该,谁让大周朝是以收农业税为主,放着大只肥羊不啃,挑了只小鸡仔来吃。
“所以……那把剑,我是不是买贵了?”
“买贵了?”
二人四目相对,都试图从对待眼中看出些什么。
几息之后,梁王忽然大笑道:“区区威远侯府家的一位少爷,竟然能拿出一百八十万贯钱来买一把剑,你来告诉本王,江彦均当刑部尚书这些年以来,到底贪了多少钱财?”
初闻江彦均之名,江景辰愣了愣,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之后方才开口道:“王爷说错了,我刚才说的不是一百八十万贯,而是一百八十万文钱。”
一百八十万文钱,也就是一千八百贯钱,这中间差的了不是一星半点。
笑声戛然而止,梁王抓起桌上酒杯砸到地上,厉声喝道:“你胆子不小,竟敢戏耍本王?”
两名带刀侍卫闻声而动,抽出悬挂在腰间的长刀,只等一声令下便挥刀砍人。
江景辰暗中朝万金和青玉使了个眼色,不紧不慢将面前的酒杯推置梁王身前,斟满一杯酒,轻笑道:“不过是跟王爷开了个小玩笑罢了,何来戏耍之说?”
梁王怒不可遏,连杯带酒扫到江景辰的身上,沉声道:“你看本王可是笑了?”
万金握紧手中长剑,紧盯着两名带刀侍卫,若有异动,瞬息出剑击杀两人。
青玉将手伸进衣袖,捏住一包药粉,一旦散出吸入分毫,立即能够让吸入者倒地不起。
罗霓裳脸色毫无变化,夹了一根羊蹄筋送入口中,满屋只听一阵咀嚼之声。
江景辰低头看向被酒水弄湿的位置,蹙眉道:“这件衣裳出自江南名绣大家之手,价值三百三十贯,王爷听仔细了,是三百三十贯,不是三百三十文。”
梁王沉默片刻,掏出一张一千贯的钱票拍到桌上,抢过侍卫的长刀,开口道:“钱本王给了,就看你是否有胆子拿。”
江景辰抬手,缓缓伸向桌上的钱票。
万金眯着眼,身体微微前倾,脚下踏出半步,九乌剑出鞘两指。
青玉侧着身子,从衣袖里拿出一包药粉握在掌中。
梁王高举长刀,就在那只手触碰到钱票时狠狠砍下……
只听“咄”的一声,长刀深陷木桌边沿,距离江景辰的手背只有分毫之距。
梁王大笑出声,抽出长刀扔回到侍卫手中,上前揽住江景辰的肩膀,问道:“你是如何猜到本王不会真砍?”
江景辰回答道:“不是猜,而是赌,运气还不错,我赌赢了。”
梁王挑眉道:“你喜欢赌?”
江景辰摇头道:“不喜欢,不过前些天也和瞿国舅赌了一局,赢了一座五彩琉璃珊瑚,恰好遇见多年不见的幼时好友孟维桢,便将赢来的五彩琉璃珊瑚送给了他。”
话中透露出了两位与皇家有关系的人物,梁王来了兴趣,追问起其中详情。
开胃菜吃完,得上硬菜了!江景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讲述与瞿三爷对赌的全过程,最后问道:“王爷可有兴趣也与我赌上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