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心点,床在这,躺这里哈。”白翊小心翼翼把从琪放下来,给她脱了鞋,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
“热!”被子被踢开。
“乖哈,盖上点。”又盖上。
“热!”又一脚。
折腾了半天,终于让从琪乖乖躺着不闹腾了,白翊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长舒一口气,转身突然一张脸直抵到自己面前。
“娘子,你,你怎么又起来了?”这距离近到白翊只能看见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从琪没说话,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越发往前凑。
『哐』白翊后腰撞上桌子,下意识双手撑在桌子上。咚咚,咚咚,咚咚,耳边再次响起自己的心跳声。
从琪眨了眨眼睛,目光一寸寸扫过白翊的脸,空气仿佛凝固了,没人一个人说话,就是静静地互相看着对方。
白翊咽了咽口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瞟,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从琪偏了偏头,慢慢的又往前凑了凑,微微嘟起的嘴,似是要亲白翊。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手怎么不会动了,这时候是不是该推开,白翊越发像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男,耳根子都红了。
嘴的距离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白翊的嘴好像也有点微微撅起。突然从琪一个侧身倒下,嘴从白翊亭上擦过,压在白翊身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自己的心跳怎么反而越来越响了,努力找回了自己的手,把从琪扶回床上躺着。
白翊坐在床沿,看着从琪睡着的样子,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右手拂过脸上刚才被亲到的位置。眉眼之间,有一丝疑惑,有一丝欣喜,有一丝羞涩,这难道是动情了?
“嗯...头疼。”从琪迷迷糊糊睁开眼,这酒够劲儿真大,自己是醉了整夜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昨天的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看来是醉的不轻。
“哎,白安,少爷呢?”突的瞥见白安从房门前经过。
“啊?少夫人,您起了?少爷在厨房呢。”看见白翊进厨房,白安现在就是条件反射想跑。
“厨房?”最近自家相公这是爱上做菜了?又折腾什么黑暗料理呢。从琪顺着厨房方向走去,悄悄探头往里看。
白翊依旧一袭白衣,就是发丝有点凌乱,手忙脚乱在灶台上煮着什么。
这么大火,该不是又炖汤吧?从琪一脸苦相,心疼自己。
“娘子,你醒啦?”白翊忽的瞥见门口的小脑袋。“稍等会,我给你在煮醒酒汤呢,一会趁热喝点。”
果然是汤,还会煮醒酒汤,从琪自己也不知道这汤该怎么煮,看来这次没什么评判标准了。
“来,娘子,趁热喝点。”又是满满一碗放在面前,白翊摸了摸自己耳垂,真烫。
“相公,我昨晚就记得在江府喝了两杯,后来出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发酒疯吧?”嘟着嘴吹着汤碗上的热气,从琪问道。
“也不算发酒疯,就是喝多了不老实,踢被子,还......”白翊耳根子一红。
“还什么?吐了?”从琪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好的挺干净啊,难道吐白翊身上了?
“少爷!少爷!”白安这一言不合就发光的电灯泡人设,真是恰到好处。
“老爷夫人回府了,让你赶紧去前厅呢。”
从琪低头嘬了一口醒酒汤,没味儿,先凉着吧,跟着白翊往前厅走去。
“爹,娘,你们回来了。”白翊话音未落,余光瞥见站在旁边熟悉的身影。“严捕快?你怎么在这?”
这小子阴魂不散啊,白翊看着严昊这张熟悉的笑脸,心里怎么就那么憋得慌。
“呀,严昊?”从琪倒是一脸喜色,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脾气相投的朋友。
“丫头!看到我开心不?”严昊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咳。”早在古泽镇就看出严昊对自家儿媳妇有点不一样的小心思,白知县咳了声打断两人的互动。
“那个,我这次是来找你们的帮忙。”严昊切入正题。
“古泽镇是不是要换一批捕快了,我们才离开一个月,这回还上门求助了?”白翊调侃道。
“翊儿!”白知县知道白翊心中不快,古泽镇这趟行程在大家心里都没留下什么太好的回忆。
“严捕快这次来求助的事,跟我们畔山镇也有关。我跟你娘回程途中遇到了严捕快,大概的情况他跟我说了,古泽镇这半月突然聚集了一波山匪,被围剿了几次,部分被抓了,但是匪首带着几个得力手下逃脱了,严捕快一路追来,匪首应该是逃往我们畔山镇的方向。”白知县把缘由道来。
“严捕快,这不合适吧,把匪首追赶到畔山镇,然后让我们替你们抓捕?”白翊听完更加火大。
来的这么快?从琪心里一咯噔,思绪回到古泽镇自己昏迷的那些天。那几天,自己在时空之茧的修复力量作用下,不断的循环梦到白翊亭和那个女子,在即将清醒之时,脑子里突然涌入了一段全新的预知。
林中,白翊跟几名匪徒扮相的男人对峙,捕快们昏倒了一地,白翊好像也力有不逮,半坐在地,即将陷入昏迷。自己眼睁睁看着为首的男人,一刀刺进了白翊的心口......
古泽镇一行,自己终于了解白翊无法爱上自己,预知中那个熟悉的女子,让自己明白了很多事是注定的,自己上一世抢来的这一世终究要还。
本来应该回到畔山镇之后,自己就放白翊离去,这个新的预知梦,让自己不敢轻易离开,这一劫,白翊一个人是躲不过的。
回来的这些日子,自己一直活在放手的痛苦和对这一劫的担忧之中,想要好好珍惜为数不多能在一起的日子,却也没想到这一劫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