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左边坐着严昊,右边坐着从思瑞,白翊走出来,只能坐在正当中。
“哟,白捕快,这么快?你这迷药还没恢复?”严昊心里苦,嘴上还是调笑着。
“女婿啊,身子骨很重要啊,我给你开点补药?”从思瑞也来插一脚。
白翊感觉憋屈,看看右边这个,又看看左边,严昊,你完蛋了!
从琪在三世堂喝了三天了药了,殒神丹的药效已经完全吸收了,虽然对于从琪的体质,没法像白翊那样脱胎换骨,却也提升了一部分的魂力。
剩下的就是好好修养稳固,毕竟从琪这次连神魂中的力量都抽干了,伤及的不只是身体,神魂的伤害没那么快复原。
这三天白翊日夜守着,每天都是在侧屋睡塌休息的。
“我能不能不喝药了?好苦啊。”从琪一脸抗拒。
“娘子,岳父说这个有助于你恢复的,乖,喝了啊,我等会给你拿糖。”白翊跟哄孩子一样,温柔地说。“乖,张嘴,我吹凉了。”
从琪苦大仇深地喝着药,嘴撅的快要挂酒壶了。
“来,吃糖!”白翊捏起一个糖块塞进从琪嘴里。
“娘子,你现在也可以下床了,咱们回家休养吧?”白翊说,这三世堂也没几间房,而且被从思瑞盯着,自己都只能在睡塌休息。
还得每天防着被人突然推门打断好事,这三天没有一次得手的,连抱一下都没有,真是感叹自己以前太笨了,浪费了多少好机会。
“回家?”从琪能感觉到这三天白翊对自己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可是自己始终没能解开这团乱麻。如果接受这种相处方式,以后会不会不舍得离开,连续两次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爆发出来的恐怖能量,自己都无法掌控。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再次失控,会不会伤害白翊,还是应该就此保持点距离,没有经历过就不会有绝望。
最重要的是,白翊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上心,可能会是喜欢吗?从琪始终不敢去确认这个事,亦或是自己心存妄想,怎么可能是喜欢。
“这个,我去问问我爹吧,你也知道,我如果没恢复,我爹不会轻易让我出去的。”这时候还是拿自家老爹当个挡箭牌先。
“那我去问问岳父吧。”白翊想想也是,岳父不说话,的确不能随便出去,娘子身体最重要。
“不了,我去吧,我怕你过去,到时候又要挨骂,你这两天掺和小艾熬药,没少挨揍吧?”白翊被从思瑞薅头发嗷嗷的叫声,传遍了整个三世堂,严昊都笑的从树上掉下来好几次。
终于打着找从思瑞的借口出了房门,从琪却想先去找严昊。
“下来吧!”
严昊这家伙,天天躲在后院的大树上,搞得跟筑了巢似的,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属鸟的。
“丫头,你特地来找我?”严昊开心地一跃而下。“怎么样?身体恢复好了?”
“我有话问你。”从琪没心情跟他打趣,直入正题。
“什么事啊?”
“你是不是跟我相公说过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严昊想了半天,好像是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总归还是被问的有点心虚。
“你确定你没说什么?”从琪微眯着眼睛,威胁意味相当明显。
“就,可能,好像,或许是有那么一两句吧。但是我发誓,你说不准我告诉他那晚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一个字都没说。但是吧,丫头,那晚的事,虽然几个山匪后来在被提审的时候全都变成傻子了,一句话整话都不会说,可那天,除了你,所有人都被下迷药了,最后只有你受了重伤,山匪都被打倒不能动,就算是个傻子,也会想到是你吧......”严昊觉得自己逻辑相当缜密。
严昊的话是没错,自己原来的计划中,自己重伤而死,严昊能把所有的山匪抓回去,只要严昊一句话都不说,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严昊救了大家,而自己是唯一死的那个倒霉鬼。
现在自己没死,却反而更容易被联想到了。
“那,白翊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他是不是觉得我救了他?”从琪接着问。
“这......我觉得他心里是明白的。白翊也不蠢,就是他不知道,本来雷勇他们都要逃跑,我们也是暂时逃过一劫,你最后却因为雷勇放话要杀他,才拼死拦下所有山匪。”严昊想起那一幕,心里还是很震撼的,就是为了不留下任何一丝伤到白翊的可能,从琪能做到那种地步。
“所以,他是认为我救了他,才受伤的。”从琪得到了自己心中早已有数的答案,这意料之中的难过,却还是不可遏制的冲击着自己的内心,如同阵阵狂风,席卷搅动着所有的情绪。
“丫头,你怎么了?”感觉从琪突然沉默,严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事。”果然如此...是自己心存妄想了,白翊还是为了报恩,这次是甚至为了报恩放弃自己内心的坚守了。
呵,为什么觉得自己这么像一个强抢民女的恶霸,还有那种霸道总裁文,用恩情逼迫女主以身相许,却得不到真心付予。
可是这几天白翊对自己的好,是自己求了两世所追寻的,自己终于能走到他身边,能参与他的人生,怎么能放的开。
哪怕一天,或许只有一天,能不能就让自己自私一次,抓住这仅有的温暖,足以寥慰自己的余生......
“相公,我们回家吧!”从琪站在门边,笑容灿烂如阳光明媚。
用两世换你一日真心相待,不复此生韶华易逝。
“相公,放高点!小心点,那个方向,要掉了!”回白府的日子,从琪放下了心中所有顾忌,有白翊在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就是要强忍内心的冲动,绝对不能反扑白翊,这个实在辛苦。
“哎,娘子,你别扯我袖子,纸鸢要掉了。”
“白小翊,你很笨耶,放个纸鸢都掉,以前怎么当纨绔子弟的啊?”从琪嫌弃地看着白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