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一年的相处中,我发现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不似其他姑娘的矫揉造作,她很真实,跟她在一起,很自在,我可以做自己,不用伪装。而且她是最懂我的人,她明白我哪一句是违心的假话,什么时候其实是故作坚强,透过我表面的伪装,了解我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想起从琪每次叫自己死鸭子,白翊禁不住嘴角扬起笑容。
“她把我放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即使知道我之前对她只是报恩,从来也只是安静的陪伴,不为自己做争取,不会让我为难。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愿意豁出性命去救我,甚至不止一次。第一次救我,我是报恩,第二次救我,我是震撼,第三次救我,我是害怕,我怕我明白的太晚,来不及告诉她我现在的感觉。我想给她一个真正的婚礼,重新跟她成一次亲,这一次,我是因为爱她才娶她。”
这一年彼此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白夫人看着一脸笑容的自家儿子,这还是自己生的那个吗?好像这一年,的确长大了很多,不仅明白了自己喜欢做的事,还懂得了自己的感情,一切好像都在从琪来了之后变得更好了。
“娘明白了,你跟琪儿能走到一起当然是最好的,在娘心里,这是最好的儿媳妇了。”白夫人笑的很欣慰。
三世堂。
“爹,这些到时候你帮我给相...白翊吧。”从琪在桌上放下一封信,一本手抄本,还有一个锦盒。
“琪儿,你别怪爹,爹也是为了你好。”从琪踏进三世堂的那一刻,脸上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如果可以,从思瑞愿意用一切办法让自己女儿得到幸福,但情之一字,却为世间最难求最难解的。
“我都明白。我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找个地方压制我的封印。白府的事......就拜托您了。”把事情交代完,从琪带着小艾从三世堂后门离开,离开畔山镇,离开白翊。
“娘,小夏那边我跟她说清楚了,她也理解了。接下来,就是准备我跟娘子的大婚了!”白翊设想着大婚的安排,脸上满是期待。
“儿啊,我觉得可能有个事比你大婚更重要......”白夫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得先去一趟三世堂,娘之前以为你跟小夏......跟琪儿提了这个事,你得先去解释下。”
白翊脸上也是一僵,这个事严重了,三世堂,还有自家岳父这个杀神......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里?”马车上,小艾看着从出门到现在始终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从琪,下意识再做了一次身体检查。从琪的各项指标已经稳定了,甚至情绪值低的很可怕,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却没有变得更好。
“去一个让我不会想到他的地方。”
“岳父...?”白翊把头探进三世堂的大门,大白天的,今天三世堂好像过于冷清了,只有两个学徒在收拾药材。
“这位公子,从大夫今天有事不看诊,如果急病,得麻烦您去其他医馆了。”
“我是从大夫的女婿,我来找我娘子。”白翊讪讪地回答,这怕是自家岳父给的下马威。
“啊,那请您去后堂吧,从大夫应该在后堂。”
白翊小心翼翼地往后堂走去,心里相当忐忑,该怎么哄自家娘子呢,从琪好像从来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当然除了自己以外!
从思瑞看着桌上从琪留下的三样东西,叹了口气,正要收起来,目光瞟到正走进大厅的白翊。
“岳父...”白翊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迟迟不敢起身,等了一会,从思瑞始终没说话。眼睛偷偷往上瞟,从思瑞坐在椅子上,目光没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始终看着旁边的桌子。
“岳父,我来接娘子了。”从思瑞终于转头看向白翊,目光却是出奇的冷。
“岳父,我是来解释的,之前有点误会,我娘她没明白......”
从思瑞抬手打断白翊的话,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没有想象中的责骂,甚至是男人间的战斗,白翊朝着从思瑞走去,眼神中带着犹豫,总觉得哪里不妥。
从思瑞指了指桌上的三样东西,终于开口了:“这是琪儿给你的,你看看吧。”
娘子给自己的?
白翊看着这三样,一头雾水,打开锦盒,是宇光石,当初被从思瑞震碎取出了殒神丹,碎片居然被从琪修复了,看着完好如初的宇光石,白翊脸上一喜。
拿起另一本手抄本,里面满满当当记录了所有自己爱吃的菜和做法,包括选料分量都写的清清楚楚。娘子不知道了写了多久,白翊拂过这密密麻麻的字,内心一阵感动。
下面这个信封里是什么?该不会是给自己的情书?白翊被自己这种自恋的想法也是肉麻到了。
开心地拆开信封,拿出两张张叠的工工整整的纸,摊开,第一张只有两句话: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第二张纸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字:和离书。
白翊脸上的喜悦突然转变成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样?为什么最后这个是一封和离书?!
“不是,为什么...这个为什么?”白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娘说的那个就是个误会,他可以解释的。
“白翊,我女儿的信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我想你们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从思瑞起身准备回房,面对白翊,他也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岳父,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来找娘子解释的,这是误会,我没有要纳妾。”一把拉住要离开的从思瑞,白翊慌了神,他要见从琪,他们之间不是这两张纸就能结束了的。
“白翊,我从思瑞这辈子做的唯一的一件错事,就是定下你们的婚约。”从思瑞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小艾说的对,为了女儿,他不能动白翊。
“你走吧,从家和白家之间过往的一切,今天都两清了,以后请你叫我从大夫。”
“岳父,让我见下娘子,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这一切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的。”白翊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的心,他还欠从琪一个真正的婚礼,他不要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