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着实惊呆了满堂宾客,官员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令狐彧,谁也不敢开口。
“彧!”
白卿卿赶紧上前阻拦,拉着令狐彧的胳膊让他放下洛南溪。
令狐彧松开手,洛南溪摔落在地,不停地咳嗽着。
沈博言跑了过来,扶起了洛南溪。
“彧公子,交给小王处理吧,今天是你和月怜的大喜之日,当着诸位官员和王室宗亲的面,还是不要再闹大了。”沈博言扶起洛南溪,准备离开褚文殿。
也不知洛南溪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推开了沈博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一下就刺向了背对着她的白卿卿。
“月怜!”沈博言大喊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洛南溪被沈博言压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飞了出去。
“溯云!把这个疯妇给我押回闇雨楼!谁敢出面替她说话!一同论处!”令狐彧恨不得当场杀了洛南溪,无奈白卿卿紧紧地抱住了他,这才让他没有机会动手。
溯云一把拽起洛南溪,拖着她往外走去,洛南溪此刻口中还在不断地咒骂着白卿卿,溯云停下脚步,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女说道:“把你的手绢给我。”
侍女颤巍巍的把手绢递过去,溯云一把夺过来,把手绢塞进了洛南溪嘴里,然后继续拖着她往外走。
洛南溪被带走后,褚文殿中安静的吓人,所有人都看着令狐彧那张布满阴霾的脸,等着他先开口。
令狐彧看着白卿卿担忧的表情,深吸一口气道:“洛南溪,大闹本座的订婚宴,无故辱骂本座的夫人,还企图刺杀本座的夫人,今由闇雨楼正式收押,至于将定何罪,闇雨楼之后会贴出布告。”
说完后,令狐彧转身拉着白卿卿坐回了桌边,不再做任何解释。
谰轻咳几声,对着已经被吓傻了的宾客们喊道:“咳咳...诸位...诸位继续享用枉醉轩的佳肴吧!”
宾客们埋头吃喝,原本欢天喜地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又闷又沉重。
“与其这样,倒不如早早结束吧。”白卿卿起身,对着不敢言语的宾客们说道:“本来是请诸位来赴宴分一份喜气的,谁知道竟闹了这样一出,真是抱歉。眼下看来各位也没有心情了,若是想离席,那就请吧。”
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到最后只剩下了沈家自己人还留在褚文殿。
沈青棠和齐雁行走过来轻声安慰着白卿卿,齐征在一边气的不停嘟囔着。
“齐伯伯,这谁也料不到洛南溪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白卿卿扶着齐征坐下,轻轻地为他顺气。
“你这孩子好脾气!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这个洛南溪在你的大喜之日这样捣乱!我可不会轻放了她!”齐征说完,指了指一边一直没吭声的白阎又道:“你这个老家伙!孙女的订婚宴让人搅成这样!你竟然也忍得住!?你年轻时的那股子劲儿去哪了!啊!?”
白阎看着气的都要冒烟了的齐征,开口道:“你以为我高兴吗?洛南溪再怎么说也是郡主,我怎么能直接跟她翻脸?”
齐征哼了一声,别扭的转过头去,不再理会白阎。
沈博言看气氛有些尴尬,开口说道:“不如还是请月怜和彧公子先回闇雨楼去吧?咱们围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倒不如让两位新人先回去歇歇,南溪的事...休息好了以后再审吧。哦对了,这事...咱们是不是该通知陛下一声?”
众人皆是一叹,算是默认了沈博言的说法。
回到了闇雨楼,族人们单独准备了宴席,可在看见溯云拖着洛南溪回来后,他们就明白了这顿饭怕是要延后了。
“公子、夫人,还请先休息吧?洛南溪已经关进去了,属下已经吩咐了他们要全天候盯着,不论是谁来说要见洛南溪都不行。”溯云看白卿卿神情疲惫,连忙上去扶住了她。
“嗯,辛苦你了,我与公子先回梧羲阁,溯云你去告诉元傅元萁他们,若是王宫里来人,先来通知我。”白卿卿揉了揉眉心,无力的靠在令狐彧身上。
看白卿卿已经是站都站不住了,令狐彧一把抱起她就朝着梧羲阁走去。
白卿卿搂着令狐彧的脖子,完全把自己靠进令狐彧怀里,此时此刻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放空了,只想就这样靠在他怀中休息。
走进梧羲阁,令狐彧慢慢的坐在廊下,换了一个让白卿卿能够舒服些的姿势抱着她,左手托住白卿卿,右手则小心翼翼的帮白卿卿卸下头上略有些沉重的头冠。
“瞧夫人累得,这眼睛可都睁不开了,不如进屋睡一会吧?”令狐彧心疼的看着怀中的白卿卿,轻声问她到。
白卿卿把头靠在令狐彧的胸膛上,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
“卿卿?”令狐彧看白卿卿没有回应,又轻唤了一声。
白卿卿又把身子往里靠了靠,嘴里模模糊糊的回答道:“这样就好...”
令狐彧轻笑一声,搂住白卿卿道:“好,夫人安心睡吧,我就在这儿。”
白卿卿闭上眼睛,带着笑容慢慢的睡着了...
牡丹宫。
沈淮清扶着额头,满面愁容。
“早该把她送回洛氏去,今日便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沈博言苦笑,对沈淮清说道:“王兄,现在该怎么办?彧公子这次定是不会饶过南溪的,可若是真的给南溪定了罪,洛氏那边...”
“洛氏仗着母妃的身份横行多年,也是时候该让他们知道朕曙鹞的君到底是谁了。”沈淮清说道。
“王兄的意思是?”沈博言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沈淮清的意思,可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洛南溪做了太多错事,也不能让沈家一直给她收拾烂摊子,这次该让她自己承担后果了。”沈淮清答道。
沈博言看沈淮清已然决定了,也不再多问,起身告辞,准备跑一趟闇雨楼去告诉令狐彧。
白卿卿睡了约莫有半个多时辰,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正好听见令狐彧和沈博言在说洛南溪的事。
“誊王来了?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白卿卿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问道。
令狐彧用自己的外衫裹住她,把她搂进怀里道:“你刚醒来,小心冷风扑了热身子,先这样适应一会儿再起来吧。”
白卿卿乖巧的点点头,就这样缩在令狐彧怀中。
沈博言似乎对这两人的这股子热乎劲已然习惯了,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陛下已经同意了将南溪交由闇雨楼,至于要怎么审理、定何罪名,就都是彧公子和月怜你的事情了。”
令狐彧笑了一声说道:“玘王倒是真的清醒了,留着这个洛南溪继续祸害你们沈家的话,整个曙鹞早晚都要跟着遭殃。”
沈博言苦笑一声道:“彧公子,我知道南溪做了许多的荒唐事,可我还是想求你一句,饶她一命。”
令狐彧奇怪沈博言竟会为洛南溪求情,问他道:“誊王为何替她求情?”
沈博言低下头答道:“...只是不忍再失去一个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