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看着兰采尘,嘴里喃喃着:“这也太像了吧?”兰采尘见这人根本就不理会自己,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不由得皱起眉头,紧接着再次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敢问我二人何处得罪了你,以至于你要这么对待我们?”许弘光总算回过神来,听见此言,咳嗽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道:“你们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这些暂且不提,我问你,你的家人姓甚名谁?你又叫何名字?”兰采尘听见此言,心中疑虑更深,看对方如此反应,难道这人对他的身世知道些什么吗?兰采尘想到此处,极为敷衍地开口说道:“在下兰采尘,只是个偏远小村庄的乡下人,粗通一些岐黄之术。”“兰采尘?哪几个字?”许弘光问。“君子兰的兰,采菊东南下的采,尘土的尘。”兰采尘回道。许弘光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万分确定自家亲戚中没有一个姓兰的,难道这只是个巧合吗?但……许弘光又看了看兰采尘的面容,觉得未免太巧了。深吸一口气,许弘光现如今只想快点将心中的疑问解决,对于找彩蝶两人的麻烦,也没了多少兴趣。他摆了摆手,让手下的狗腿子退回来,随后恶狠狠地对着兰采尘说道:“算你们两个运气好,今天小爷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你们给我小心着点,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如此好运气的!”说完此话,许弘光便急吼吼地带人离开了。他来到了许国公夫人面前,想要打听一下,他是否有双胞胎兄弟,或者府上曾经是否有过庶子。正在让丫鬟给自己打扮的许国公夫人,听见此言,有些疑惑。“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怎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许国公夫人好笑地看着许弘光。许弘光摇了摇头,本能的不想将兰采尘之事说出来。“娘,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人也太无聊了,若我有兄弟的话,说不定就有伴了。”许弘光淡淡一笑,装得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许国公夫人嗔怪地说了声:“我看呀,到时候就是你将兄弟当玩具了,所以才想找个人陪你玩儿?”“才没有。”许弘光笑着辩解,“娘,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究竟有没有兄弟啊,求求您告诉我吧!”听见此言,许国公夫人却陷入了沉思,她喃喃道:“还别说,你曾经差点就有一个庶出的兄弟了。”一听这话,许弘光瞬间来了精神,猜测这会不会和自己之前遇见的兰采尘有关。毕竟,兰采尘那张脸长得可太像许国公了,至少有七成相似。许弘光不觉得这是什么单纯的巧合。于是,他便听见许国公夫人继续道:“当年,你父亲偶得了一位姬妾,颇为宠爱,差点连你娘的地位都不保,后来更是与你娘我一同怀孕……”许弘光瞪大了双眼:“那后来呢,为何我从未听过此人的存在?”“后来啊,就在我们俩的儿子都出生后没多久,那位姬妾被爆出是敌国来的细作,就连她肚中的孩儿,也并非是老爷的孩子……”许国公夫人并没有明着说那姬妾的下场,但这种事情爆出来,想来下场也不可能会好。“那就不可能了。”许弘光听到此处,叹了口气。虽据他娘说,那位姬妾的孩子在姬妾服毒自杀前,就已消失不见。显然那孩子不可能是兰采尘,既然不是许国公的孩子,也不可能和许国公长得像了。思及此处,许弘光也只能自我安慰:“那看来只是个单纯的巧合,他应该和父亲没什么关系……”许国公夫人听见许弘光喃喃自语,蹙起眉头询问道:“你从刚才一开始就奇奇怪怪的,老实说你瞒了娘什么事?”“没有啦,只是之前正好遇到了一个,和爹长的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所以想来问问。”许弘光耸了耸肩,将自己遇见兰采尘的事说了出来。许国公夫人听见此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若每个相似的人都有关系的话,那这世界还不得乱了套?你呀,就是想得多!”许弘光听见此话,颇为不好意思:“我这不是一时没想到那儿去嘛……”“好了,娘,我不打扰你打扮了,再见!”许弘光说罢,便推着轮椅离开此处。在回房间的路上,许弘光还是有些惦念兰采尘,他总觉得这里边可能有什么事,是被他忽略掉的。而另一边的兰采尘,在许弘光离开以后,将彩蝶扶了起来,询问这伙人的来意究竟是什么。听见此言,彩蝶犹豫不知是否要告诉兰采尘,那些人的到来或许和柳如叶有关系。看到彩蝶为难的表情,兰采尘询问:“可是不方便透露?别误会,我并不是想要审问你,只是我觉得应该将事情说清楚,免得以后被打得措手不及。”彩蝶听见此言,目光灼灼地看着兰采尘,她脑海之中,经历着剧烈的思想波动。半晌之后,她才缓缓开口:“我也不知他们为何来此,但似乎,他们是为了小姐而来,好像是小姐的仇敌……”听见这话,兰采尘却愣了起来,他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过柳如叶的名字了。自从和柳如叶分开之后,他几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不去关注任何和柳如叶有关的东西。就怕听见了和柳如叶有关的事物,会去惦念柳如叶,打扰到柳如叶现如今的生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她遇到了什么麻烦吗?”兰采尘犹豫片刻后,询问彩蝶。彩蝶想说出,京中流传甚广的流言,可看着兰采尘满脸担忧的模样,到底还是没忍心这么做。“我也不知,最近并未听过什么和小姐有关的传闻……”彩蝶说罢,面露羞愧,“抱歉啊兰大哥,我没办法给你提供帮助。”“不必道歉,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兰采尘说罢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