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瞥他一眼,“放心,我今日累都累死了,可没心思折腾你。”
陆盏:“……”
公主这嘴里,真是总有虎狼之词!
姜黎留他,是因为知道要说的事情很多,他来不及赶在宫门关闭之前离开。
但她在成婚之前又的确很难再有别的机会跟他单独说话,也就今日过年,宫里来往的人多,他才好趁乱过来。
所以也只能是留他在景和宫待一晚上,两人彻夜长谈了。
只不过景和宫的人也未必全都可信,所以回去的时候姜黎走正门,陆盏翻墙进去等她。
把宫里的人都打发着去睡了之后,兰茵守门,两人这才在姜黎房间里头点了盏烛火,说起话来。
“陆大人今日来找我,莫不是已经想好了?”
明知故问。
陆盏看姜黎笑盈盈看着自己的模样,无奈苦笑,“……都被你料准了。”
姜黎知道,他说的是靖安王对他爹的态度。
虽然她不在朝野,可如今自己的人已经深入在靖安王身边,那边有什么动静,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可此时她却还是要明知故问,“是吗?都料准什么了,说来听听?”
说话间,她还给陆盏倒了杯茶推到他跟前,一副笑眯眯等着听故事的模样。
陆盏明知道她定然是清楚的,却也不得不说。
“我父亲几次示好,都被靖安王刻意无视,甚至折辱。”
“年前……他们更是上奏弹劾我父亲。”
这事儿姜黎知道,她还知道,就是因为靖安王这明摆着要排除异己的做法惹怒了庆帝,所以太子才会被放出来。
现在皇帝毕竟还是庆帝的,陆盏他爹更是庆帝一直倚重的臣子,又如何会允许靖安王如此迫不及待的排除异己?
也正是因为庆帝不想动陆家,所以陆盏他爹才能在这一次靖安王一党的围攻之下安然无虞。
但也因为这个,靖安王等于是与陆家彻底撕破脸,再无走到一起的可能。
想着,姜黎笑眯眯道,“现在太子被放出来了,陆大人就没想过……”
“不可能的。”陆盏不等她说话,便回的斩钉截铁。
“若是没有你,或许我们会愿意跟着太子搏一次。”
“可是……太子和靖安王如今这水火不容的架势,势必要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最后无论是谁赢了,要面对的都是你。”
“在损耗巨大的情况下对上你,根本毫无胜算。”
“姜黎。”陆盏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叫公主,而是叫了她的名字,然后缓缓道,“我已经……预见到了你的胜利。”
姜黎唇边带着笑容,不置可否。
陆盏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以为她要做的是扶秦诀上位。
如果她真的只是想让秦诀做她的傀儡,那的确离赢不算远了。
可惜……她是自己要做这个皇帝,想赢可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