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既然这个侍女都已经嚣张到如此气焰了,那苏子曦也没必要再去接受和忍耐了……
“这就是我的早餐吗?你倒是先吃给我看看啊?”
苏子曦捏着餐叉,也许是不打女人的原则,她只是侧着眼睛凝视着侍女。她笑眯眯地望着眼前面色凝重的侍女,同时坐在主位上,用叉子卡着餐盘,一点一点地往侍女的面前挪去。
不要因为别人的挑衅,而失去你自己的理智。因为当你在愤怒的时候,所有的弱点也都暴露无遗了。
这个时候,也正是别人把刀子抵到脖子的最佳时机。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就在侍女被苏子曦冷漠的脸色而震惊地渐渐后退时,门口一头渐变蓝发的男生恰到好处的打断了苏子曦的胁迫。
“喂,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在苏毅辰说话的间隙,苏子曦翘着腿在桌布的遮挡下轻轻的摆动。她略微抬起头瞄了一眼在面前路过的二哥后,轻轻的朝他点了点头。
“二哥,早安。”
这句话说完之后,苏子曦低下头,望着手中的餐叉继续缓缓的朝着侍女的方向挪去。挪到了她的餐桌终点后……
轻轻一推。
叮铃————
从少女的眼睛看来,她似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因此感到什么乐趣。她似乎是在想着心事……
———是啊,你终究不是我的孩子。你只是一个婢女生出来的一团污秽!
对啊,那个女人本来就不自爱,我知道了,就因为我酒后乱性了一次,她才有机会带着你这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脏东西,妄图想进入我的别墅。狗杂碎,滚出去!滚出我的家!你这个瘟神!———
同样是长辈,也同样是男人。
上一次的男人,是用了那种极其难听的措辞来形容自己和那个女人的。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明明,是他自己赌博输光了财产。
那个时候……我才八岁……我能有什么足以颠覆一个资本家的能力?
就因为权利吗?
因为父权吗?
因为…………暴力?
这种日子,我上辈子受够了。怎么这辈子……
真是≠@@·%¥#【·?的恶心!!
餐盘散落一地。恶心的“甜”汤,以及散发着馊味的面包,夹着已经腐烂的培根,借着那寥寥无几的地心引力,将那还荡着蛋清的煎蛋溅到了苏毅辰的鞋上,这才终于引起了那位二少爷的注意。
“…………?!”
朝阳挥洒,桌上的餐具只剩下一只叉子,凛冽而冷漠的指着侍女。苏子曦的肚子也已经在咕咕的蠕动了,不过这点程度的饥饿,苏子曦还不放在眼里。因为现在更重要的是,看这位幕后的黑手,将会怎样来处理自己的这份挑衅。
情况已经这么明显了,如果还看不出放纵这些下人们如此对待自己和“她”的幕后黑手是这个吊儿郎当的二哥的话,那苏子曦干脆也学着大口吃安眠药死了算了。
苏毅辰的嘴角抽了抽:“喂!你给她准备的什么早餐?”
“……二少,二少爷!我…那个……我!!”
“区区一个侍女竟然敢在主人的饭菜里动手脚?!”
“二少爷!不…不是那样的!您听…………”
“我堂堂国务卿苏家岂能让你这样的下人胡作非为?!”
“呃…………!”
“现在,马上,给我滚!等到大哥回来了,我会告诉他的。在此之前……侍女长呢?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关起来!”
很快的,门外几组仓促的脚步声便传入了这个房间。侍女长带着两位高大的保镖干脆利落的拖着侍女离开。
对此,苏子曦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而面对在自己面前假惺惺的,帮自己解围的苏毅辰,她也实在是无法对他露出笑脸。尽管……
她自己都忘了,上一次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那个下人竟然敢对你下手,你直接像往常一样打她骂她不就好了?”
苏毅辰指了指地毯上的杂质,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可是在苏子曦的眼里,这个恰好在自己刁难侍女时出现的二哥,可没有那么好心。
在她的猜测里,一个贵族小姐的处境竟然沦落到这般惨烈的境地,只是因为一个侍女,一顿早餐?
根据这半个月的时间来看,这个苏穆庄园里的所有人,恐怕都有份!
而且……如果那位父亲,那位坐在国务卿位置上的苏总理,他但凡能有一次来管理这些下人的行为,这个庄园里的气氛,又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