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小儿而已,街头斗狠耍横磨嘴皮子的手段,在我们兄弟面前可不顶用。小兄弟,你就受死吧!”说话间,那高瘦男子利斧举过头顶,头个迈步上前。
忽的,何重越右手便从左袖中抽出一短剑,拔了剑鞘,短剑寒光一道,不待那利斧劈来,利剑已抵在高瘦男子的胸前。“狗东西,再敢动一动,小爷我就送你归西。”
如此敏快,那高瘦男子圆瞪着双眸,利斧在头顶真个不敢动弹。
“哼哼!小爷我可是磨嘴皮的主?”
“不……不是,小兄弟……我……我受了钱财,不杀你我如何交差?”
“杀我?哈哈哈!”何重越昂首大笑后又道:“你们几个就想杀我?竟不知小爷的名号?不与你等废话,小爷给你们句忠告,若今日杀不了我,索性就杀了把你们银子的东主吧!”“哈哈哈……”
“狂妄的小儿,你真当我们没人了吗?”一体胖宽脸的男子一柄利刀举起便横劈了来,也不顾高瘦男子的安危。
好在,何重越并未利剑刺入高瘦男子的胸口,一个后撤,侧身,躲过利刀的横劈。
“呀!杀……”体胖宽脸的男子再度举刀欲砍。
一个侧脚,正中体胖宽脸男子的裆部,顿时,体胖宽脸男子“嗷嗷”痛呼了起来,利刀也从手中掉落在地。
众人皆惊,此刻,石任意更是惊悚,先前在县城,何重越似乎手无缚鸡之力,被歹人伤了臂膀,这会又身子敏捷,连克两个壮年男子。
余下三人岂会甘心?无需谁人领头,号令,齐齐执起兵器就杀向何重越。
短剑奋力抛出,正巧刺入一人手臂,但见那人痛的丢了手中的利刀,先个后让了跑开。
一个弯身,何重越捡起体胖宽脸男子掉落在地的利刀,半空之中比划了两招,晃闪的刀芒犹如闪电,又一男子被砍伤了右腿。
“啊!”大呼小叫,被砍伤右腿的男子丢了利斧,跌坐在地。
五人只剩一个男子无碍,他这才真正见识年轻小兄弟的本事,双手紧握的刀在手中颤巍巍,就是不敢再上前一步,也不敢后撤一步,双眼死死盯着何重越,身子亦觳觫了起来。
“而今,该谁滚出去了?”何重越说话间便丢下了利刀。
“我……我们滚就是。”无碍的男子接话。
“把我的短剑留下再滚。”何重越后负双手,得意洋洋。
至此,尚未缓过神来的石任意所见的便是来时凶恶的五人这会惨兮兮的退出了茅屋。
刀光血影,转瞬而已,这何重越竟个如此本事了得!
“你……”石任意不敢相信自个所见,虽欲说些什么,但又哑口了。
“兄台无需惊怕,这几个粗陋贼人愚弟还不放在眼中。”
“可……”再度哑口。
“哎呀!石兄,你莫要疑惑,实话说你听,其实我自幼拜师习武,故而,才敢走南闯北,才能与石兄巧遇呀!”
眨了眨双眸,石任意仿似明白,又仿似不明白。
不待石任意疑惑不解,那何重越已出了茅屋,他打了井水,端着铜盆踅回,蹲下身子,汗巾洗湿,就去擦除地上方才伤者留下的血迹。
谁能料到,一位十七八岁年纪的男子竟然如此厉害,且儒雅标俊,仿似读书人,理该文弱,岂会武艺高强?
石任意敦厚并非傻子,他随着何重越前后,目光紧紧盯着他。
何重越佯装憨笑,依旧擦拭地上的血迹,并无言说的模样。
踢了一脚铜盆,并未踢翻,是石任意所为。
何重越“嘶”了一声,便无其他言辞。
他又踢了一脚铜盆,乃石任意。
“石兄这是作甚?”何重越总算说话。
“愚兄不明,只想讨教!”
“只管说来,愚弟知无不答!”
“好,那我就问问你,在县城你轻易就遭人刺伤,这会你又武艺高强,以一敌五,且你丝毫无损。这竟是为何,愚兄实在想不明白。”
“你又何必明白?世间总有不明白的事,你追根刨底又能怎样?”
“我不想怎样,你究竟何人,为何让人看不明白?”
“愚弟不过一个自幼习武的人,如今长大成人,又在私塾练了两年书,故而说文,愚弟略知一二,论武,愚弟若非疏忽大意,几个贼人自不在话下。”
石任意点点项上人头,似明非明,或是大底明白了些。
论体魄,石任意比之何重越更显健壮,但想不到的是自个的能耐不及何重越十成之一呀!
亏得何重越真人不露相,若是他石任意独个在此遭逢贼人恐怕性命难以保住了。
“石兄,要怪只怪你还没瞧得真切,愚弟走南闯北没点本事早不就成了死人了?”何重越端着满盆血水的铜盆就出了茅屋。
顿生彷徨之思,若这个呆呆的书生胆敢不知好赖,不若就先个杀之,三年后再杀石顶富也不违誓言。
不过,凭借自个对石任意的观察,料定这人敦厚率直,怪只怪他是石顶富的儿子,一切因缘只能变成遭逢。
何重越亦知,若要动手杀了石任意则不费吹灰之力,但他绝不会轻易杀了石任意,他要慢慢折磨石任意,将那一腔怨恨用在石任意和石顶富这对父子的身上,以卸心头之恨。
恨---如此令人不能释怀。杀---太过便宜了石顶富。
脸上布满难言的愤容,在背对石任意的当口,手中的铜盆,其中血水腥臭,令人渐觉恶心。何重越若有所思,他不便当即定论,他该一步步将石任意拖入深渊,让其永难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