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风吹残花落
君子作杰魁
恶者报有期
苍天饶过谁
……
周玲牺牲了。
竹内晴川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发疯似的朝军医所跑去。
到了军医所,那里的医生给他打上麻药,把伤口处理好包扎起来,大家都没敢多说一句话,直接推进了病房。
“表哥,你感觉怎么样?”,陪同的青木雅真关心地问。
“八格,该死的支那女人,太不好对付了”,竹内晴川痛恨的说。
“你不是总说中国女人好吗?还念念不忘那个桃子”
“出去,你给我出去!”,竹内晴川对着青木雅真大发雷霆,“我心里就是放不下桃子,我就是想着她,怎么样吧?”
竹内晴川正在懊恼,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是自讨没趣吗?唉,女人啊!
青木雅真从来没见过竹内晴川对自己发这么大脾气,她没敢再多说什么,怏怏不乐地退了出来。
青木雅真出去了。
竹内晴川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思绪万千。
他没有想自己的眼睛怎么样,而是梳理起自到这里以来所发生的一切。
他想到了擂台上一根铁棍所向披靡的李惠兰;想到了大义凛然的芳芳;想到了舍身成仁的毕青云;又出了个宁死不屈的周玲,他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女人没有出现……
天呐,中国女人都这么桀骜不驯,那些男人能征服的了吗?这场战争是否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是不是不该卷进来?想着想着,竹内晴川有点后悔,他害怕了。
这时候,白玉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眼睛蒙着纱布的竹内晴川,不解地问,“大佐阁下,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堂堂的军政大佐,栽到一个中国女人手里,碍于情面,竹内晴川没好意思说出实情,他只是支支吾吾地搪塞了一句,“没什么,受了点小伤”
“您是统领三军的将帅,应该多加小心才是啊!”
“多谢白玉君的关心,没什么,白玉君,有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说”
“白玉君,我离开曹隆坡的时候,国民政府腐败无能,中国人各自为政一片散沙,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团结了?”
白玉笑了笑没有回答。
“白玉君,你实话实说就是,就是说错了也没关系”
白玉看了看竹内晴川,见他倒有几分真诚,笑着问,“你真的想知道答案?”
“想知道”
“那好,我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你讲”
“说有这么一对婆媳,两个人性格不合,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她们谁也不搭理谁”
“这一天,她们村上有一个泼妇,不知为什么与这位婆婆发生了摩擦,泼妇想,反正她与儿媳妇不合,我就是打她也没人管,于是泼妇把这位婆婆按在地上,霹雳乓啷打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让准备走娘家的儿媳妇看到,儿媳妇二话不说放下孩子,与这位泼妇撕打起来,俩打一个,泼妇自然占不到什么便宜,很快泼妇被打的头破血流,灰溜溜地回家了,大佐阁下,您是个聪明人,明白我讲这个故事的含义了吗?”
“你是不是把我们比喻了成泼妇?”
“竹内太君,我没有亵渎大日本皇军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想征服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泱泱大国不那么容易,这场战争本身就是错误的”
白玉说完这番话,他本以为竹内晴川会极其反感,没想到他却赞许的点了点头,“白玉说的不错,我不该卷进来”
白玉见竹内晴川的态度有所改变,他又问道,“大佐阁下,能不能允许我问一个问题?”
“你问”
“太君,您再次回来是不是抱着私人目的?”
“你怎么知道?”,竹内晴川一愣。
白玉又笑了,“我还知道你心里装着一个人”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大佐阁下,像你这样一个风云人物没有家眷,难道不让人怀疑吗?”
“哎呀白玉君,你了不起”,竹内晴川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佐阁下,今天我带来一个人,不知您是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