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在层霄楼里倚窗而望,街市的灯笼逐一亮起,照亮了微寒的秋夜。
燕临拿着酒壶推窗而望,喧嚣的灯会,穿梭的人群,唯有他一个人无法融入这喧闹之中。
他心中苦闷,想要借酒浇愁,姜雪宁惊恐的样子就浮现在眼前。
宁宁说:燕临,你以后可以不喝酒吗?
燕临颓然放下酒壶,宁宁不让他喝,他坚决不喝,哪怕现在他很想喝。
突然一个熟悉的倩影闯入自己的视线,那是宁宁。
自从那次醉酒翻墙去找姜雪宁以后,他就未曾再去找过宁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满腔的思念无人倾诉。
宁宁分明说过不来逛灯会,怎么会来了,还那般欢快。
因为人多,姜雪宁被撞对面的人撞了一下,燕临紧张地想要翻窗,却有人比他还快,一把将姜雪宁揽在怀里。
姜雪宁完全被男人抱在怀中,男人高大背对着燕临。
燕临这一刻终于相信姜雪宁是真的心有所属。
这个男人是谁?
姜雪宁是如何认识这男人的?
他必须亲眼看到那个人,还要调查一番才行。
宁宁那么笨,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燕临放下酒壶,翻窗而下,落在路中间。
张遮不知道身后不远处站着燕世子。
他惊魂未定,松开姜雪宁上下打量,急切地问:“宁儿,可有受伤?”
姜雪宁恋恋不舍的离开张大人的怀抱,略带些撒娇:“张遮大人,我无事。你不用这么紧张。你看,我好好的,走,我们再去前面看看。”
姜雪宁拉着张遮的手继续往前,这次张遮紧紧握住姜雪宁的手,绝对不能让别人再碰到她。
姜雪宁一手被张遮握在手中,一手提起一个灯笼观看。
燕临死死的盯着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如坠冰窟。
姜雪宁举起的灯笼,照亮姜雪宁明媚的美丽眸子,那眸子含春带笑,对着眼前的男人深情柔媚。
燕临怔愣在原地,宁宁看那个男人的眼神跟自己看宁宁的眼神一样。
他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又像是在火海中被灼烧。
他站在原地煎熬,那个男人居然叫张遮。
他早有耳闻,张遮善断典狱案件,是为数不多的好官。
没想到宁宁爱慕张遮。
二人竟然发展的如此迅速,之前从未听宁宁提起。
宁宁果然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谢危靠在幽篁馆的窗前,微凉的秋风让他清醒很多。
既然躲不掉,那就观看。
只是那个傻子一样的燕临,还在原地。
“刀琴,去把燕世子拎走,真是没出息,别让他在我眼前碍眼。”
“是。”
谢危看到燕临这个样子,莫名想到自己。
他虽然心中嫉妒,但是事在人为。
世事多变,谁能说得准。
燕临感觉后颈一痛,人就软倒在刀琴的怀中。
谢危看得清清楚楚,燕临居然对刀琴的靠近丝毫没有反应,这要是遇到歹人,燕临早死十回了。
这可不行,有机会他一定要去勇毅侯府,与勇毅候说道说道,对燕临要更加严格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