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支着胳膊，看派蒙呆滞的表情，还以为对方没懂，歪歪头开始解释：“不觉得吗？达达利亚冷脸的时候很锋利很有棱角，但笑起来却很俊朗。有一种介于青年的稚气还有战士成熟之间的感觉。”

“你这么评价确实没错啦...”但这么光明正大的夸，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派蒙总觉得怪怪的，偷偷看一眼空，对方正慢条斯理的吃着小糕点。

“美人在骨不在皮，骨相每第一眼不会给人一种特别惊艳的感觉，但是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仔细观察的话，达达利亚的骨骼生长发育，无论是侧面还是正面都给人一种很立体的感觉，因为他鼻梁骨，眉骨，颧骨，线条是比较完美的，而且三庭五眼，五官比例也很好。”

紧接着，梧桐举起糖果盒里一颗蓝色的糖果：“而且我又观察了银行里好几个至冬人，达达利亚还有托克的眼睛，长得真的好漂亮，无论是轮廓，大小还是瞳色。托克年纪还小，看着不太明显，但是达达利亚的眼睛，很明显，他内眼角向下，眼窝深，就会给人很深邃的感觉，像至冬冰雪融化后，阳光下的湍湍流水。”

北国银行里有些人不自觉停下手里的动作，甚至在听到某处时还煞有其事赞赏的点点头。

“唔...托克的眼睛大大的，确实很好看，梧桐很喜欢那种吗？”

“嗯？还好啦，漂亮的东西嘛，哈哈，你的也很好看啊，毕竟总是笑着，活力满满，像夜幕里闪亮的群星一样。而且眼形也是圆圆的，眼白和瞳孔的比例适中，眼皮褶皱很少，虽然没有那么深邃，但是很明亮清澈，让人看起来就很舒服。”

派蒙被突如其来的直白夸得咧嘴一阵傻笑，新奇地凑到能映出自己模样的地方，抬手摸摸自己的眼睛：“啊？是，是吗。我看看，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哎...哦对了，说起眼睛，其实我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梧桐的眼睛最好看了！和摩拉一样，一看就喜欢！而且不仅眼睛好看，样貌也漂亮，穿得衣服也漂亮，嘿嘿。”

达达利亚揉揉鼻子，他已经办完事情了，但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出去。现在，不仅跟随在身后的手下开始打量起他来，就连本人也下意识借着旁边擦得锃光瓦亮的墙壁，观察起他那双眼睛，好吧，好像确实是这样。

有谁不喜欢被夸呢。

“我的眼睛是金色嘛，确实很像摩拉。不过，空的眼睛也是，钟离先生的也是，魈仙人的眼睛也是呢。”梧桐笑着喝口茶水。

沉默了很久的空抬眼，定定的看向对面坐着的人，突然出声：“好看吗。”

梧桐听闻一愣，放下瓷杯，回望过去，只不过很快又移开，摩挲着杯盏沿口，片刻后才应答：“...在璃月，石珀，是一种极纯的岩元素凝成的珍惜晶石，也被称作岩之心。”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透明的生物化石，它是由树脂滴落，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后石化形成的，不仅会保留着当初流动时产生的纹路，而且其内部还会包有古老昆虫，植物花叶。”

空眼中的人，这么回答着他。

“被包裹在内的生物，他们的时间也被留存，一瞬的姿态，或振翅飞翔，或觅食休憩，或含苞待放，或绚烂绽放，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那是生命和时间的具象化。”

在流动着星辉的蜜色双眸里，回答他。

“琥珀。你的眼睛就像琥珀一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