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早已经消退,可身体依旧发软使不上力气,冷清言步步艰难地回到房门口,拿出房卡时,她犹豫了。
她暂时还不想面对左仕明,尤其是现在,她才刚刚背着丈夫和别人发生了关系。可是身上很难受,就算她另开一间房洗澡休息,仍然需要换洗衣物。
已过凌晨三点,也许左仕明早就睡下了,只拿走行李再另开一间房好了,冷清言如是想着,推开了房门。
电卡还插着,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左仕明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冷清言顿时松了口气,又自嘲般地笑了,她的婚姻和丈夫,都不过如此。
她换上浴袍走进浴室,脱下黏腻的贴身衣物时,心蓦地一颤,上面的痕迹像是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咬了咬唇,脸颊烧得厉害,用纸巾包好扔进了垃圾桶里。
打开花洒,冷清言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她任由水流冲刷着身体,手指拂过肌肤,她身子一颤,蓦地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感觉依然清晰,刚刚的感觉就像是邹棠的手指在她身上拂过一般,她从不知道她的身体竟是如此的敏感。可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羞耻,她只想让这种感觉快点退去,快速清理好身体,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熄灯躺在了床上。
躺在这两天,她一直睡的一边。她觉得很累,头昏脑胀,可是她失眠了,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邹棠的身影,仿佛耳边还回荡着邹棠的表白'我喜欢你'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听到过这句话了,上一次被人表白还是记忆模糊的学生时代,她没有恋爱经验,也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即便已经结婚五年,左仕明却连一句喜欢都没有对她说过,但她并不纠结,毕竟他们的结合也不是因为相爱。
邹棠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她分辨不出,可和邹棠的第一次却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只知道和左仕明结合时身体是僵硬的,是疼痛的,她甚至都不记得和左仕明接吻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她却在邹棠身下绽放了三次,每一次都吞没了她的理智和神经,她软化成一滩水,每一个细胞都随着邹棠的亲吻和指尖颤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也喜欢女人?冷清言的心猛地一颤,为这样的想法心惊。
不是的,她只是利用了邹棠的示好,以此来报复丈夫的不忠而已,她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整夜失眠,冷清言羞耻于身体的异常,思考着取向,回忆与邹棠在清吧外的相遇,再次忘记了丈夫出轨的事情。
*
邹棠睡醒时已是艳阳高照,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大脑空白了片刻,头昏脑胀,随后记忆便像潮涌一般袭来,使昨夜发生的一切瞬间清晰。
看着满地狼藉,邹棠苦笑着摇头,起身迅速收拾行李,打理自己。
退房时她抱着试试的心态询问前台是否有位叫冷清言的客人退房,在前台向她问询各种信息时,她礼貌地笑了笑,失望地带着行李离开。
路过昨夜的清吧,邹棠回过神时已经坐在了昨夜坐过的位置上,她点了一份三明治和果汁当午餐,但食不知味,离开前,她向清吧老板询问了一些事情。
车站里,她的目光在不自觉地追随涌动的人群,找寻着她记忆里的身影。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由点开始上下扩散,飞驰而过,远看似交汇成点,实际不过是两条平行线而已。
记忆是清晰的,可思绪纷乱不明,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回到悸城,邹棠回家放好行李后直接返回了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或神情凝重或行色匆匆的人群,无数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都在这里上演。
悸城医院很大,是悸城市最大的综合医院,邹棠不是所有同事都认识,却没有同事不认识她。
一路和向她打招呼的同事问好,邹棠直奔食堂,她
和冯欣约好一起吃晚饭。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现在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为什么
一定要拖到病情加重才知道害怕。。 . ”冯欣忙着吐槽,夹起
来的菜都掉回到了盘子里,她越说越生气,可她的听众却一直心不在焉,戳着餐盘里米饭愣神。
“棠棠?邹医生?”冯欣疑惑地眨眨眼,在邹棠眼前挥了挥筷子“邹棠!”
“吓死我了,怎么了?”邹棠拍拍胸口,长舒口气。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等等,你。。 . 不会是在研
讨会上碰到那谁了吧”冯欣不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是导致邹棠状态不好,无法执刀站在手术台上的直接原因,她怕邹棠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会情绪不好。
邹棠笑了笑“怎么可能,她又不是胸外的”邹棠为冯欣的体贴感到暖心,从大学起她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一同学习,一同奋进,不论发生什么,冯欣总是站在她这边,是她的战友,也是她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