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我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刚才险些露出真身,才会急忙的落荒而逃。许是我学术不精,我害怕露出真身后吓着他们,不曾想也吓着你了。”雀灵说的十分自然,没有一丝违和。
白夭夭见其神色无疑,便信了几分,既然她说了,她也不好,不信不是吗?
“那就好!”说罢,转身去看这四周的景致。
雀灵为自己侥幸逃脱而沾沾自喜,内心的石头落了地,心情瞬间愉悦。她看着风景如画的四周,心中实在是惬意的很。
月色朦胧,西湖之上笼罩着朦胧的雾气,仿佛是给西湖披上了一件薄沙。亭台楼阁在这雾气之中若隐若现,断桥之上,没有了一盏盏灯光,显得十分的孤寂。
“白姐姐,你看……”雀灵想说些什么,可转头对上了白夭夭落寞的神情,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空洞的人像是万丈深渊,周身散发着的孤独,让人心疼到极致。
“白姐姐!”雀灵再一次唤了唤白夭夭。
“怎么?”白夭夭猛然间回过神。
“你今夜怎么了?怎么总是出神呀?”雀灵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触及了白夭夭的痛处。
“无妨触景伤情,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白夭夭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一步又一步的缓缓走到了桥的中央,抚摸着桥栏上的纹路。很小心,仿若视为珍宝;很深情,就像抚摸着心仪之人的轮廓。
白夭夭望着一望无际的西湖,那薄薄的迷雾中,仿佛映射出了千年前的风景,那个身着青衫的他为她点了无数的灯盏,悬挂在桥畔,为她照亮脚下的路。
“白姐姐,你莫伤心,你这样雀灵看着难过。”雀灵隐忍着说道。
白夭夭听闻浅浅的笑了,然后呢喃着说。
“这里曾是他和我的约定之处,却不想那个约定此生再也无法完成。千年的光景已过,我也不再是当初的我,一切皆已物是人非。这西湖潮涨潮落,已是数不清的更迭,时不我与,已然久远。”
白夭夭说此话的时候,满眼的伤情,就连雀灵这个身外之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说过,以后,无论你是开心还是难过,都可以来断桥上找我。若是天晴,我便可以为你撑伞,遮去烈阳,如果你伤心难过,也没关系,我可以为你擦去泪水,记住,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
“我要许你一生允诺,你的名字是我起的,这一生也要由我来决定,我要你喜乐长安,要你与我常伴,白首欢愉。众生重,也重不过你。即便三界视你如仇,我仍愿以一生换你笑颜如桃花。”
“我许宣,于三界之中,既然娶了白夭夭,此生无论生死,我决不相负!如果你执意,要进入雷峰塔,那好!他日桃花林开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我都会守在雷峰塔,等着你出塔,西湖之约,订下了生死,我不负你,你也绝不能负我!”
可你……还是负了我!
白夭夭沉浸在往昔的岁月之中,无法自拔!
那一段段美好的过往如同戏剧,一幕幕的在脑海中上演。
“那他去了何处?”
雀灵心思单纯,不明白为何如此相爱的两个人最后却没有在一起。在她的记忆中,白夭夭的身侧都是斩荒,从未见过其他人。而斩荒显然也不是白夭夭所思念的人。
“他……消散于三界,再无踪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