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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门山脚下。

谭暮月站在山脚，身上的紫裳已经被刺得破破烂烂，鲜血染红了衣裳，她的头发披散下来，脸上也溅到了血液，清冷的面容染上了几分妖艳。

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谭暮月没有回头去看燕云门的众人，走到这里，她就已经赢了。

按照燕云掌门所言，从今往后，她就不再是燕云门的弟子了。

她终于要摆脱掉，离开燕云门了。

“师姐……”竹含若看着谭暮月喃喃道，她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做到了。

谭暮月真的做到了，从众多燕云门弟子包围中突破。

竹含若又将目光移到最前面的燕云掌门脸上，她看到了同样复杂的神情，一时间哑然。

掌门说过，只要谭暮月能从众多燕云门弟子包围中突破，那她……就能离开燕云门，从今往后都不再是燕云门弟子。

现在谭暮月已经到了这里，燕云掌门真的会如他所说的那样，放谭暮月离开吗？

竹含若握紧了拳头，不知道燕云掌门怎么想，她将目光重新移到谭暮月身上。

谭暮月早就已经脱力了，从那么多燕云门弟子手中逃脱，她早就已经精疲力尽，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还不能在这里倒下，还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谭暮月从芥子袋中拿出一颗丹药，塞到了嘴里面，灵力一点点恢复，体力也是一样的。

摊开手掌看了看，手上都是鲜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燕云门弟子的。

没想到还是弄成了现在这样。

她原本不想对同门下手的，可谁知道……

“咳咳咳。”谭暮月猛地咳嗽了几声，捂着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她却毫不在意，随手擦掉嘴上的鲜血。

再往前迈出了几步，谭暮月彻底离开了燕云门，可她却没有再离开，而是停下脚步，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燕云门弟子看着谭暮月的背影，窃窃私语，大家都握着武器，不敢懈怠，就等着燕云掌门的吩咐，将谭暮月抓回去。

良久，谭暮月感受到自己体力恢复了不少，身上的灵力也是，她缓缓转身，目光准确落在燕云掌门身上。

好像早就预料到谭暮月会看向自己，脸上复杂和震惊的神情早已经收起，只剩下平静。

“师尊。”谭暮月俯身拱手道。

燕云掌门还是静静地看着谭暮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

“多谢师尊往日的教导，暮月就此告辞，望师尊以后保重。”

“师姐……”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竹含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她也知道，无法挽回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从今往后，谭暮月就真的不再是燕云门的弟子了。

谭暮月朝着燕云掌门深深鞠躬，然后又对着燕云门的弟子拱手，之后毫不犹豫，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燕云门弟子一直在轻声说着什么，余光还在偷偷瞥向燕云掌门，在等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