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啊。”
沈贤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淡定,却也没有一点失控,只是脸上露出一丝悲痛,叹息一般地道:“念之,如果我说,我是因为逼不得已……”
“我知道。”
如果不联姻,闽都会彻底毁于一旦。
沈瑜也很平静。
或许是上辈子为他流了太多的眼泪,吃了太多苦头,又或许是他在心中的份量已经不足以让自己再替他感到心忧了,他比自己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平静许多。
沈贤强忍着震惊与慌乱,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着他的眼睛,沈瑜缓缓道:“从看见你身上的玉佩时,我就知道了。”
沈贤愣愣望着他,看着他平静如水的眼眸,轻轻勾唇笑了,“是莺莺告诉你的吧,她从来都爱夸大其词,不能轻易相信的。”
见他试图遮掩,沈瑜低敛着眉,似乎轻叹了一声,淡淡道:“表哥,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沈贤默默闭上了双眼,“我暂时不想听。”
沈瑜垂眸,“那我下一次再来跟你说。”
沈贤终于是维持不了平静的表象了,狠狠瞪向他,“交易?下一次?沈瑜,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人!你的主人是我!不是赵璟!你的家在闽都,不是在这……咳、咳……”
他说得太激动,牵连到了伤口,疼得直咳嗽,沈瑜给他递水过去,被他一掌掀翻在地。
杯子打碎在地板上,雪白的碎片溅到沈瑜的脚边,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又开始了,几乎每一次,只要是让他不如意的时候,总会出现类似的情况,砸了他的杯子,撕了他的书,掐死他的鸟,断了他的饭食,关禁闭,写罪状……
太多了,早就烦透了。
可他说得很对啊,他是闽都王府的死侍,一个死侍而已,又怎么能妄谈自由?
他所做的事情,已经超出沈贤的忍耐范围之内了,他要打他骂他罚他,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他心里突然有着莫名的难过。
难过到他甚至产生了一个想法,若是生在朝都,做了赵璟的死侍,会不会……
境遇就有所不同。
“沈瑜,过来。”
沈贤冷漠地看着他,姿态是一如既往的清俊儒雅、风光霁月,语气却不再温润有礼,而是变得和沈莺莺一样骄矜跋扈、高高在上。
沈瑜绕过脚下的碎片,缓缓向他走去,待走到床边一寸距离停下,沈贤却突然伸手拽住他,用力把人扯到了自己身上。
四目相对,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亲我。”
沈瑜怔怔然望着他,眼底一瞬间涌上无尽的委屈、不解、悲痛。
这时,沈贤伸手摸了下他的脸,但还没摸到,便被沈瑜躲开了。
气氛陡然凝固。
沈瑜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将会是一场新的风暴。
却不想,沈贤将他又逼近了一些,贴着他的耳朵道:“念之,亲我。”
话语平和缓慢,一如他从来拥有的温润轻柔。
沈瑜回头望着他的脸,看着他标准的只露出一侧酒窝的笑容,心在发冷,手在发颤,连四肢都变得僵硬了。
他继续轻柔道:“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做吗?”一边说着,一边主动靠近。
直到他的唇落在眼前,睫毛轻轻扫过沈瑜的鼻梁,沈瑜突然紧闭上嘴唇,用力推开了他。
可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偏偏要让沈瑜的嘴送到自己跟前来,沈瑜推不开,只好侧头贴上了他的右脸。
两人沉默一瞬,沈瑜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发抖,连睫毛都在颤动,沈贤却是轻笑着说:“不是让你亲脸。”
虽是笑着说的,却森寒得让人头皮发麻。
下一瞬,沈瑜的脖子便被他猛地一把掐住,后脑被他死死按住,猝不及防的,一道凉薄的软物迅速撬开牙关,滑入口中。
“唔!”
沈瑜的眼瞳骤然扩大,手上用力推他,可每推一下,脖子上的力道就会更重一分,从纤细的脖颈掐到下颌,舌头迅速顶撞进来,强迫着让他的嘴张得更大。
沈瑜奋力挣扎着,感受着嘴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面前的人像一只恶魔一般,恶狠狠地扼住了让人喘息的命脉。
舌尖在口中不断疯狂肆虐纠缠,残暴得像是要把他给活生生吃掉,再将身体也揉进他的身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