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宋警官你是没进过我的家门。那还真不算是你查我，是有别人查过后告诉了你。让我猜猜，是那位漂亮的颜记者吧，如果你们结盟联手，宋警官算是找对人了，她是个好帮手。”

“我以为，你会不太喜欢她。因为据她向我讲述，与你的接触经历，你对她很戒备。”

“对一个人戒备，不一定是讨厌。对一个人说得很多，也不一定是信任。我看过她写的文章，能写出那些内容的人，应该不太坏。对于不太坏的人，我一般不会讨厌。”

“这么说，你是知道那位吴律师有自己的目的，但还是同意了让他做代理。”

“眼下这种情况，总需要个律师角色的，与其我去费心花钱找人，有自己找到我争取的，我又有什么理由顺水推舟呢。他既然有目的，也就代表是有备而来，会出力，不是吗。”谭茹笑着看向一只落到自己手背上的蚊子，语气变得轻轻的，似是怕惊动那只蚊子。

“所以，你从他那里知道了什么？”宋剑反问。

“我知道，新知社的副主编就是当年全程报道过我父亲凶案的记者，并凭案子一战成名，有了如今的一切。我还知道，你老师的失踪可能与我父亲的案子有关，他最后前往的地方就是青山镇，所以你格外在意我们家的事情。

以及，吴君诚说他收到消息，有人可以证明我父亲是冤枉的，对方知道更多的内情，或许可以用作舆论翻案。”谭茹慢慢说着，目光紧盯在手背的那只蚊上，看着它在皮肤上游走，寻找合适的吸血位置。

“你信了？”

“他既然敢说，我为什么不敢信呢，那可是我父亲，我当然希望他是冤枉的。”

“你父亲为一众工友讨薪而出了后来的事，结果镇上无一人帮助你们家，还被迫搬离旧镇。吴律师说起来是想申张正义，其实不过是是想鼓励你复仇，用舆论反客为主惩罚当年的那些人，收获同情与名利。”

“也许吧。不过，这些都不着急。在此之前我也该去青山镇看看了，所有事情都已经到这儿，推着我必须去那个一切的起点……”

蚊子终于落定在一个自己挑选好的完美位置，落足立定决定开始吸食谭茹的鲜血，可也就在那一刹那，谭茹猛然出手一拍，蚊子瞬间变成一抹鲜血污渍。

时间回到现在，谭茹看着手机屏幕上宋剑发来的照片若有所思，之后关掉屏幕，收起手机，转身重新返回刘波的房间。

重新在刘波面前坐下时，桌上已经重新放了两杯茶，碧汤纤叶，是上好的新年云雾龙井。

谭茹伸手拿起杯子看了看却没有喝，重新放回桌面的同时，将自己的手机也放到茶杯旁边打开，见屏幕上展示一条陈年警情信息，是松城警方发现水泥墩子里尸体时的线索征集，列出了无名尸骨的特征与随身物品。滑动屏幕，第二张照片是最近一则媒体通报，已经证实水泥墩子里的无名尸就是刘城，并配上了警方对尸骨的面部复原照片。

“你哥哥与嫂子，在松城和我大姐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刘波回答的简单干脆，之后似乎是觉得谭茹不相信，就又补充解释，说：“我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