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告诉你。给你答案,这天就聊不下去了。”谭茹乍然笑开,摊了摊手。
吴君诚也笑了,似乎有了种再无所畏的态度,闲散地起身,再拉开抽屉取出烟盒点燃一支烟立到烟灰缸里任由它缓慢燃烧。再缓步走到谭茹背后的窗边,环抱双臂着玻璃窗外楼下的车流,说:“好,你继续。”
“一个痴迷灭门案,莽撞自信,又无比崇拜自己的学生送到面前,让副主编瞬间觉得好像看到年轻时的自己,自己对这个大学生的一切会都了如指掌,是被选作给舆论埋伏笔的不二之人。殊不知,这么完美的翻版,年轻时的自己等等假相,都是你为副主编精心准备的套餐。
老猫应该原本不是那样一个人,你收买他当自己的诱饵,把他训教成副主编年轻时的样子,然后让他在没有招聘需求的情况下去毛遂自荐。这些,其实不用太多心思,完全照着年轻时副主编的经历复制一遍就好,依葫芦画瓢的照抄。
一切很明显,绝算不得高明的手法,特别是在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发信息或是内推就可以解决的事,居然还大大咧咧的拿着简历去公司敲门毛遂自荐,真的是漏洞百出。但副主编也是身在高位多年,即便再精明也会有自己的灯下盲区,在关于自己的点上,他盲目了,理性被感性蒙蔽。他以为是在钓鱼狩猎,但没留意到他所有的猎场都是别人给他圈好的一个戏台,在按着别人的计划一步步走。”
闻言,吴君诚笑了,也不点评讲述里内容的对错,反而点评起副社长,说:“他年纪轻轻时就一朝翻身,想跨专业做新闻就有人帮扶他,一出道就借着别人的手一步成功,名扬业界,之后顺风顺水。多好的命途呀,天生贵人相助就是这种吧,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他却不知足。非要觉得不甘心,觉得是借了个女人的势才有后来的成就,就要把这口气挣回去,要赢一把。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自负,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那是他自己的事,你不会在意。你是不满意他不知感恩,想在晚年翻案彻底砸了当年的盘子,推翻颜锦书母亲成全的局面。为了替颜锦书母亲出气,你才决定算计他。”
“谭小姐好口才。不过,不要用出气这种词来形容,我还没那么肤浅。”
“好,主持公道。你想替自己心中的女神主持公道,让不知道感恩的副主编跌跟头。你选择学法是因为信奉公平,善恶有类,对好与坏的界线其实比别人更看中。本来副主编就顶了别人的功劳,捡了大好处,才有了现在的名声地位,到头来他却还想再把帮起自己起来的人踩到脚下,在你看来可以直接用忘恩负义来形容。”
“想打败她,他不配。”
“所以,你不只是想出一口恶气,是想审判。既为崇拜的人,也是为自己心里的正义,审判副主编的人格。”
“审判是由世人去做,我只是送他去该去的位置,被审判。”
“可你已经预设好了审判结果,就是要他在晚年身败名裂,所谓世人,也不过是你的流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