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律师，也许比你想要的更多。至少，我知道你在图什么。”谭茹微笑着给出理由，将怀里的箱子朝上揽了揽，又说：“对了，作为合作的诚意，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其实老猫的女朋友并没有见过你，我撒谎了。九真一假，和吴律师你的做法一样，现学现卖，不介意吧。”

闻言，吴君诚冷哼轻笑，不欢喜，不厌恶，冷淡地侧手示意门口方向。

“谭小姐，慢走。”

谭茹抱着箱子朝门口去，经过吴君诚身边又停下，侧头看着他，问：“吴律师，你相信青山镇有你要找的那个关键物品，但是为什么从来不去亲自走一趟呢。”

“谭小姐，慢走。”吴君诚无意回答任何问题，只依旧侧手示意送客。

看出对方已经再不想理会自己，需要一定时间平复情绪，谭茹自然也不再多讨没趣儿，抱着箱子出门离开。可是也就在她走进出办公室大门进入楼道时，吴君诚倒是又主动从后面唤住了她。

谭茹回头，隔着空荡荡的办公大厅，看到吴君诚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的门内，朗声给出提醒，声音清晰明确，不容置疑。

“她不叫颜锦书的母亲，或是颜记者的母亲，或是厅长夫人，她叫余知荟。”

然后，吴君诚抬手将门关上。谭茹在原地停了两秒，抱着箱子大步进入楼道离开。

下楼坐上出租车，在手机上买一张两小时后发车前往汾城的高铁票，谭茹让司机直接前去车站。

望着车窗外的轻流，谭茹打电话给姐夫欧阳华，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找到松城和大姐结婚，真的是因为爱吗，还是因为青山那个地方会把人永远被困住，即便离开也不会真正和外界的人真正融合。所以，会想要找到另一个同类，不管是什么，至少有理由安慰自己不是唯一的孤独生存者。

欧阳华似乎正在一场商业活动上，谭茹依稀能听着那边边主持人介绍被竞拍的项目块地情况，和一些人的窃窃私语。半晌，他只淡淡回复了一句“你打错了”后挂断通话。

放下手机，看到久不联系的母亲谭珍兰忽然在微信上发来消息，谭茹为之意外。本以为会是些报平安的内容，却不料只是一条简单的外链地址，点开后直接跳转到一个付费直播间。

刷新页面进入直播后，一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屏幕后。

付骄月一身白衬衫，戴一副眼镜，举着自己的身份证在镜头前先做身份介绍，弯腰鞠躬为占用流量而道歉。并明确地表示，向所有看直播的人保证，这场直播过后他会立即去警局自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将一些话讲清楚，一些关于李道义女儿谭茹的实话。

“谭茹，也就是灭门案杀人犯李道义的女儿，她在高中时倒追的我哥……”

数个小时后，谭茹抵达汾城的医院。找到李老太太所在的病房，轻手轻脚的推开后，看到两个孩子躺在一张空床位上睡着，付骄阳撑着额头坐在旁边打瞌睡。另一张床上，李老太太手背上挂着药，也同样正在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