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您这就要走了啊!”兰时明明才和李介丘认识几天,却像是已经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一样,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收拾好东西准备退房出门的李介丘。
“我这五禽戏还没学好呢!那个鹿戏我总做不好啊!”
李介丘笑着拍了拍兰时的胳膊,又望了一眼李怀信说道,“可以叫李生员教,我瞧他动作标准。”
被点名的李怀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就被兰时掐着脖子一顿猛摇,“好啊,李怀信!你是不是偷偷半夜起来练过!你也怕腰断了吧!”
断腰本人孔闻孝也站出来说道:“李大夫一路顺风啊!”
李介丘点点头,又忍不住嘱咐一句,“还得看医针灸,千万不要以为现在有了好转就松懈了!药也要一直吃着,要是不嫌麻烦之后也可以去宝塘镇的南山医馆找我。”
告了别,李介丘这才同陶礼离开客栈,坐进了租好的马车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契书的事情办妥了,又或者归心似箭,李介丘总觉得回去的路上舒服很多,整个人神清气爽,屁股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连路途都觉得短了一些。
两人是迎着西斜的太阳踩进村口的,深秋的余晖也格外漂亮,西方一线红霞火光,衬得暮色愈浓。
越近心里越念,李介丘下了车后就有些待不住了,匆匆和陶礼告了别,挂着自己的包袱急匆匆往家里赶。
是他回来得巧,正好赶上了开饭的时辰,李家没人,人全都围在赵家。叶小尘当然也在,他坐在院子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戳戳点点,杨禾时不时探过头看一眼,又小声指点两句。
小满自个儿玩得开心,小孩儿耳朵尖,正好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就看到了离家好多天的父亲。
他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立刻站起来,瘪着嘴巴就大声喊:“爹!”
“嘶……”绣帕子的叶小尘手一抖,绣针扎进了指腹的嫩肉里,鲜红的血立刻冒了出来。
他没在意,攥着手慌忙地抬起头看向院门口。高大清俊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伸出两只手就把地上的小满抱了起来,还往天上抛了抛,嘴角咧着,笑声不断。
叶小尘心里跳个不停,他也不懂为什么要跳,是它自个儿要跳的!
他急急站了起来,说话也磕巴得厉害,“回、回来了?!”
李介丘放下了怀里的小满,含着笑意大步朝叶小尘走过去,长臂一捞就把人紧紧抱进了怀里,紧紧搂了一下,松开后就朝人脸蛋儿重重亲了一口,还说,“夫郎,可想死我了!”
叶小尘:“……”
可别跳了!再跳就要死了!要喘不过气了!叶小尘捂着胸口脸红,连话都不会说了。
坐在一旁的杨禾也愣了好一会儿,头一次看到这样不见外的汉子,一时有些羡慕又觉得好笑,无奈地摇着头。
赵安月正提着一把足有他人高的大扫帚扫院子呢,还没注意到突然回来的李介丘,刚抬头就看到这猛料!小哥儿也就嘴巴逞强,真看到了,脸立刻红了,摔了手里的扫帚,捂着脸扭头就跑,“哎呀!哎呀我的娘诶!”
林青锋竟然也在,他盯着突然闹脾气离开的赵安月懵了,迟钝地捡起丢下的扫帚,愣愣看着跑远的赵安月,还木讷地问,“月儿,你咋啦?!”
李介丘也看了林青锋一眼,没好奇他为什么也在,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抬手捏着叶小尘的下巴想给另外半张脸也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