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月下午用了大把的时间来规划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六天他要想办法让格瑞里拉放松警惕,这样才可能趁其不备撕下他脸上的假面。
格瑞里拉对裴朔月的计划视若无睹,他摸着自己后颈的虫纹,明显感觉那里的疼痛感越来越剧烈。
光脑上的上班闹钟在晚上七点准时响起。
裴朔月换好衣服,他临走时看了眼格瑞里拉的动态。
格瑞里拉靠在沙发上刷光脑,他指尖不时从光脑屏幕上划过,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
裴朔月走到他身旁,他开口道:“我要去酒吧上班了,你要一起去吗?”
格瑞里拉奇怪地看了眼裴朔月,他刚刚才洗完澡,才不想去那种地方把自己熏得满身臭味。
他语调缓慢地开口道:“我不去。”
“好吧。”裴朔月点了下头,他余光扫过格瑞里拉光脑屏幕上的东西,那上面大多数都是一些雄虫雌虫拍摄的短视频。
裴朔月已经去了好几次酒吧工作,对那些道路都已经能够感到熟悉。
酒吧里面的氛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烈,裴朔月远远地看到正中央唱歌蹦跳的雌虫,恍然间想到格瑞里拉在那上面敲鼓的场景。
裴朔月收回目光,他去里面换上衣服,按照老规矩去了吧台边。
昆恩早就已经调好了雌虫需要的各种名贵酒水。
裴朔月坐到了其中一个椅子上,他开口道:“昆恩哥,你来这么早啊?”
昆恩脸色有些苍白,借着五彩斑斓的灯光遮掩,他也朝裴朔月开口道:“白天没有什么事,来得早了一些。”
裴朔月不清楚昆恩的工作时间,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和裴朔月一个时间,但裴朔月是雄虫,长时间工作容易损害他们本就虚弱的身体,酒吧老板已经适当给裴朔月缩短了工作时间。
昆恩是雌虫,他的工作时间应该要比裴朔月长一些。
裴朔月去舞池里面送了好几杯酒,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沾了怪异的香水和酒精混杂的味道。
昆恩今天精神不济,调酒的速度要比平常时候慢很多。
裴朔月坐在昆恩对面,敏锐地察觉到昆恩的气息在裴朔月靠近之后变了一瞬。裴朔月没有说话,他转着吧台上的高脚杯,视线落在了昆恩的左手上。
昆恩今天手上戴了手套,调酒的动作除了慢了一点,其余的地方和之前没有过多区别。只是他左手的手指僵硬,相比他的右手,活动起来显得极为不灵活。
“昆恩哥,你手受伤了吗?”裴朔月静看了几分钟,开口问道。
昆恩嘴唇发白,他闻言朝裴朔月露出了得体的微笑,“昨天回去得了路上受了点伤,很快就好了。”
“啊?哥那你要多注意休息。”裴朔月眉头皱起来,他开口道,“晚上回去还是挺危险的。”
昆恩点了下头,他开口道:“好的,谢谢。”
裴朔月笑了一声,他转头看向旁边,瞳孔中逐渐蔓延上了冷意。
他靠在吧台旁边,视线从酒吧里面一寸一寸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