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斧或许感受赵飞的不屈,视死如归的心意,嗡鸣声大起。
赵飞深深看一眼仿佛兴奋至极的月斧,一丝歉意对去,又收了回来。
做好自己,麾下。
“啊!”
几乎咆哮的怒吼,呐喊之声洞彻天地,回荡开来。
伊姆眯起红眼,面目狰狞,他动容了,一丝惧意很快被他扫入垃圾堆里。
怕,字典里没有。
恐,没读过书,不会写。
胆寒,史莱姆无胆。
伊姆冷冷一笑,他闪开一段距离,静静看着掉落的人。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史莱姆乃是苟中之霸者。
你不配。
赵飞交锋下的眼神里,他不配。
满是绷紧的横肉,脸色涨红,暴起的青筋一颗颗滚动炙热的珠子流过。
他怒了。
这时,如果他用三元盾阻挡他下落的身形,也许不死。
人争一口气,鸟争一口食,佛抢一炷香,道留自在心。
“生命之月·圆月降临!”高声怒吼,宣泄心中以来憋屈,无奈,愤恨,以及憎恶。
月斧仿佛着了火一样,不同其他火焰,它是红蓝白三色火焰。
火虽小,却如太阳般煦煦照亮天地。
一米之光岂可与日月同辉!
伊姆眼神虽是不屑,但内心却有一丝敬意。
此人,非我族类,断不可留。
重重杀意盘绕在心头,以往史莱姆的记忆涌了出来,憋屈的逃亡,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伊姆感同身受,他想杀了这个无能的史莱姆。
等阶比人家高,还被压着打。
以大欺小,输了...。
“可惜了...要是你...也许...我们会彻底赢...。”低语不可闻。
伊姆抬手抵在硕大无比的光球上,先是惊异,听着嘭的一声重物砸下的声音,他翘起可悲可叹一丝怜悯的嘴角,待骨手心传来的巨力,他脸色稍稍变得深沉,又一丝遗憾透过三色光球瞧了一样渍渍冒红的肉片。
在是手心中一丝丝黑芒,诡异的毁灭气息,他胆寒了。
这一幕,他见过,在史莱姆瑟瑟发抖的记忆里见过,那只离去的凤凰在这毁灭的气息也似乎没有招架之力。
可惜不是你的力量,不是...就好。
此子,绝不能留。
伊姆双手撑去,面色在无轻松,凝重无比看向望天赵飞,那双没有看到这边来的眼眸,很是充满憧憬,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瞳的皎月缓缓落下,黑眸中的光渐渐暗淡。
咔嚓!
骨碎了,伊姆意料之中看着淹没自己的光球。
可惜,差一丝。
轰隆隆!
升腾的蘑菇云,傲慢的伊姆深深看向地上渐冷的血肉,松懈的气吐完,如同凤凰之翼包裹全身,整个身子被光芒覆盖,回首的唇角翘起得意的笑。
又为...铲除大害,真好。
一道蓝光消弭的铠甲飞出,一滴赤红的火焰血液悬浮逃离,各向一边。
寂静的世界,虚无黑暗。
艾克辗转反侧,烦躁的他听了不知道多久的声响,如往常一样打开机关门,看着插在门口的银白的枪,阵阵失神。
它怎么在这,那欠债不还的家伙还活着。
不,应该死了。
“让我康康,”艾克如看心爱的女人,摸索一会,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尽力了。”
嗡!
低鸣似撒娇的孩子声,带着淡淡的哀求。
“想回去,”艾克伤感点起火炉,通道的剧烈声响,地板的摇晃,他已经多久没有体验过战火纷飞的时刻。
他...应该没有欺负我的孩子。
叮叮叮叮叮叮!
敲打的锤击声,伴随震天动地的节奏,长枪越发沉寂,一丝丝恐怖的气息飘散在冰霜的房间里。
“修好,在走。”
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
一滴滴灵魂的泪流下,每一滴滴在红彤彤的长枪上,冷却又热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克松开手,看着插入哈刚墙的...枪,很欣慰笑了。
“去吧,送他最后一程,在找个好家伙,别在...一个个怎么这么顽皮,不听劝!”艾克看着飞入通道的长枪,阵阵失神,宛如记忆里,不再归来的...人,之后来到另一处紧闭的门前,踌躇不前,幽幽叹声息返回自己唯一等候的工坊。
他们...全部...该死。
砰!
浅蓝的灵魂,一个个小小的气泡,记录艾克的一生,他人无法看见,无法触摸,无法聆听。
魂飞魄散!
啪!
一本书掉落在铁砧上,大铁锤静静躺在他的旁边,融合的冰很湿润,燥热的火炉渐渐熄灭,死寂的漆黑,只有曾经的火热。
呜呜!
风声在哭泣...是谁的哭声,出了通道的长枪僵住了,回过枪头,一个人影深深鞠了个躬。
咔吱!
修理跟全新一样的木门关了,它不能为了通风让那让人厌恶的恶臭,侵蚀这个纯洁的地方。
无风。
哇!
一口浓浓的深红带着肉碎出了口,赵飞手指动动,失神看着高空的白荧光,笑了。
凄美笑了。
“见到我这么开心,”伊姆还活着,当然活着,他的手全无,翅膀更是断了大半。
“呵呵!”赵飞闭眼,一笑,身体动了动,手指勾了勾。
他的笑,蚊子要笑死,终于有比它还低的噪音。
“是不是很绝望,能伤到我,你足以安心死去,很快你那个世界,我会一个个送去见你!”伊姆展出琉璃液般的手,很漂亮,很恐怖。
一根根骨头像建房的砖,一片片恢复如初。
没有血条,是赵飞最深受打击的事,那红边血条是骗他的。
去尼玛的血条,大骗局。
“我大意了,”伊姆自我批评,脚踩在血滩上,捡起地上的枯骨,蹲下。
咔嚓!
枯骨掰断,尖锐的骨尖滑过软趴趴的胸膛。
“我很欣赏你,要不要变你口中的怪物,你会比现在还要强无数倍,或许若干年后,你会超越我。”
屁话。
“滚!”
咕噜噜!口吐涌泉的鲜血生生咬出一个字。
伊姆没有置气,冷笑不识抬举的赵飞,呲的一声,断骨扎入赵飞的腰间,转圈搅动,滋滋如泉喷涌血,慢慢流淌开来。
赵飞抽动一下,又静静瘫着,身体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但极痛袭遍全身。
温度渐去,赵飞觉得好冷,好冷。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呢!”
赵飞没有回,手指勾勾,似乎反驳的话,他说不出。
“灵魂涣散,你要彻底消失,明白什么叫彻底消失么,”伊姆对视一丝惊讶的目光,很满意。
知道就好。
“你们不行,我可以,而且你还能更进一步,所谓的神,也只是我们的猎物,”话锋一转,“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员么?”
赵飞沉默了,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