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说好吃的吧。”
严良又将螃蟹肉拆出来让慕容恬品尝,蟹肉鲜甜爽嫩,口感绝佳,又是叫她赞不绝口。
“呀!以前从不知道这湖里的螃蟹这么好吃!”慕容恬眉开眼笑,自己又拿起一只公蟹准备品尝。
“哎,现在可没到吃公蟹的时候,来,吃母蟹。”严良又挑了只大母蟹递给她。
不过慕容恬没吃过这玩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严良手法熟练,三两下帮她去腮去胃袋,然后教她怎么拆蟹肉。
老渔夫看得一脸笑意,“没看出来,公子倒真像个经常吃螃蟹的人。这东西你们难得吃一次或许觉得新鲜,我们一年四季吃,可没觉得有啥好吃。”
严良笑了笑,没说话,心想,“螃蟹哪能一年四季吃,真正吃蟹的季节只有秋天那两个月,其他时候的螃蟹要肉没肉,要黄没黄,要膏没膏,当然不好吃。”
又问到:“老伯,你们捞上来的螃蟹不拿去卖么?”
老伯笑道:“哪有人买这玩意,别说那些游客贵人,就是我们都懒得吃这东西。只有家里缺米少粮的时候,拿这东西勉强裹腹。”
“呵,那你们真是浪费好东西了。”严良笑了笑,又问道,“这里是风景名胜,游人众多,你们在这湖上打渔为生,日子应当过得不差吧,怎么还有缺米少粮的时候?”
老人收了玉石,心存感激,对他的问题自是耐着性子回答。
“公子有所不知,这溱阳湖方圆十里都是官家地,我们原本是湖边的原住民,后来官府将我们的地都征了去,建成了景区。我们得了些补偿,官老爷们也许我们继续在湖里打渔。
但官府为了保护湖里的环境,每年只许我们在春秋两季下水捕捞,捕上来的鱼卖了钱还得给官府上税。所以咱们一年忙到头,也就勉强糊口,好日子可谈不上啊。”
严良点了点头,一边吃着螃蟹,一边放眼四顾。湖面碧波荡漾,藻类繁盛,气候很是宜人,他的心思也渐渐变得活络起来。
“这里可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水域也不算太宽,若能将整个湖面承包下来养螃蟹,那可是大大的财源……”
“嘻嘻,相公,你是不是发现什么商机了?”慕容恬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小声笑道。二人做了真正的夫妻,心自然贴得更紧了。
严良微微点头,想了想,对老渔夫问道:“老伯,如果我想在溱阳湖上经营渔业,是不是要找官府洽谈?”
“那是自然,咱们下水打渔的这些船,可都是在官府登记备案过的。若不经官府同意,私自下水打渔,可是要定剽窃罪的。”
这时,旁边一艘渔船上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来岁的模样,皮肤黝黑,高高瘦瘦,开口说道:“公子,打渔可是门苦营生,也挣不了几个钱,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怎还惦记上我们这点饭碗了?”
话里透着警惕,眼神中透着排斥的意味。他一开口,附近的渔夫纷纷都朝这边望来。
又一人说道:“这湖面就这么点大,大大小小的渔船已有四五百艘,每次开捕都是船挨船,网挨网,收成好也就挣点米粮钱,收成不好,连给官府的份子钱都交不上,公子何故惦记这点营生?”
严良怎不知他们心思,笑着道:“各位不要多心,我想做的营生跟你们没有冲突。”
高瘦的年青小伙子却不信他,蹙眉道:“公子怕是有所不知,照官府的意思,其实压根不想让我们在这湖里打渔,说是有碍观瞻。
只因我们世代住在溱阳湖边,靠打渔为生,所以官府才给我们这些人留口饭吃。旁人若再想加船下水,官府定不会再给批文,我劝公子还是莫要白费力气的好。”
严良看出这小伙子在一众渔夫当中是个小头头,拱手笑道:“在下严良,敢问小哥怎么称呼?”
“我叫张帆,那是我兄长张扬。”张帆指着不远处的另一艘渔船,船上有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伙子,“我们兄弟俩,在湖上的渔民当中能说上些话。”
二人也是精明,一眼看出他似乎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