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葛玉真直接听得愣住了。
慕容恬略显紧张,忍不住偷偷掐了严良一下,同时对他更是倾心,“相公连巡抚大人的千金都敢随便调笑,果真没将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宦子弟放在眼里。纵观天下商户,谁有这份胆魄……”
看向他的眼神中,更添柔情。
“噗嗤……”葛玉真一声轻笑,打破了僵局,对严良轻佻的话语并不着恼,但也没兴趣再与他扯这些闲言碎语。
径直笑道:“还是请严公子说说这溱阳湖上的事吧。这片湖水是省城的门面,周围的商圈景点都是围绕湖水而建。若是放任渔民在湖中肆意捕捞,的确有碍观瞻。
衙门里也曾多次商议,要另行安置这些渔民,但他们几代人靠水吃水惯了,宁愿日子过得苦一点,也不愿迁去别处,最后才取了个折中之法,让他们按季开捕。
我知道他们生活不易,但这也并不全是官府的责任,严公子也不要把怨气全撒在官府头上。”
“哦,原来是钉子户,理解理解,我哪敢把气撒在官府头上,葛小姐言重了。”
一番坦率之言,让严良对葛玉真更加刮目相看,“从两句词就轻易看穿我的心思,这姑娘当真聪慧,性格也够直率。妈的,我还真有点想泡她了……”
“公子有什么想法,就请直说,若真是两全其美的法子,我自会向家父建言。”
“葛小姐当真快人快语。”
于是严良也不再藏着掖着,将包揽溱阳湖螃蟹经营的想法详细讲来。
“原来公子是商户,奔着做生意来的。”听完之后,葛玉真淡淡一笑。
“没错,我家世代经商。被一个商户对出了诗词,不会惹小姐不快吧?”严良脸上的笑容也变淡了一些。
“公子姓严,难道……是来自青州的严家?”
“正是,我家早已没落,难得小姐还听过。”
“严家曾是南齐省数一数二的大户,也就是近年来逐渐销声匿迹,我自是听说过。”
葛玉真脸上并未流露出太多别的色彩,凝眉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溱阳湖里盛产螃蟹,若当真能把这螃蟹做成一门生意,对渔民而言肯定是多了一条财路。公子有多少把握?”
严良淡淡笑道:“小姐不必管我有多少把握,只要跟官府签了协议,我必定遵照执行。哪怕最后亏了,也是我自己担着。”
“这协议,公子想签几年?”
“最少十年。”
葛玉真笑着点头,“看来公子已有十足把握。衙门对湖上的渔业活动有明确的季节和时间限制,对公子可有影响?”
“无妨,捕蟹只在秋季,在夜晚开捕也行,定不会影响游人观景。”
“那就好,如此看来,此事可行。但需要让各个衙门合计一番,商议出个具体的合作条款,以及纳税抽佣的额度。
此事急不来,水陆大会在即,怎么都得等忙完这阵,才有功夫好好商议此事。”
“不急不急,只要小姐能将此事放在心上就好。”
严良大喜过望,原以为葛玉真只是文才好,没想到她对政事也如此精通,几句话将她的政治手腕展露无遗。
“不愧是省长家的女儿,状元之后,忧国忧民,大局通透,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才女……”
“严公子放心,这么多年来,你可是唯一一个敢让本小姐做妾的人。你的事,本小姐自会放在心上。”
正事聊完,葛玉真淡淡一笑,并未多作停留,直接告辞离去。
“咯咯咯!相公,她若真愿意嫁给你做妾,我绝对二话不说,举双手双脚赞成!”葛玉真一走,慕容恬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那我朝这个方向努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