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茹眉是个什么货色他心里门清,当时就看出来她想要把主意打到玉痕身上。但想到白芊羽已经丧失了选秀的资格,与其留她在家里发疯还不如给她一个机会。这世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那么清楚?想当初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和刁茹眉这样的女人走到一起。
而且就算这件事情搞砸了,他可以完全推说不知情。玉痕的为人处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是绝对不会去为难一个姑娘的。而且因为捏着这个把柄,要是以后怜月那丫头走了狗屎运被哪个贵人看上了的话,还能借着这个由头休了刁茹眉另外再娶!
刁茹眉当然不知道,白修文心里打了这样恶毒的主意。但她也能明显感觉得出就算这么些年过去了,白家母子从心底里就没看得起她的出身过。但就算她心里一清二楚又能怎样?离了白府别说吃香喝辣了,估计吃糠咽菜都困难。所以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白谨言身上了。只要她的宝贝儿子能走上康庄大道,那她在白府才能呆得安稳无忧……
“夫君当然不用亲自出面,一切由我这个家中妇人来办就行。”刁茹眉当然知道白梦梁之所以把她抬房,除了形势所逼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之外,还因为她会察言观色及时揽下所有的责任。
刁茹眉不但言辞恳切的请到了玉痕,还特意在给夫人小姐们的再次邀请函里面,特意提及了这件事情。她这招不谓不高明——虽然老太太的寿辰无可奈何的,和睿王凯旋而归的日子撞在了一起。但那样人山人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夫人小姐们去,心里面不知道有多不甘心的她们贸然得之,可以在这里见到清风朗月的玉痕公子……
男人们因为要去迎接睿王荣归没有时间过来,但有这些夫人小姐过来总算也能撑起来一些场面。当天刁茹眉看着白梦梁母子俩脸上浓浓的笑意,就知道前几天自己办的蠢事已经被放下了。看着故意被她冷落在一边的怜月,心里突然就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怜月看了看那边得意洋洋的刁茹眉,心里也懒得和她计较那么多。她以为借故人手不够把青莲指派到厨房帮忙,自己会因为这个活活气死。哪里知道她们主仆根本就没心思参加这个寿宴,怜月只等拜寿完毕就会自动消失。
“小月……”怜月听着熟悉的声音有些诧异的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脸上微微带着笑意的唐锦。
“师傅你怎么在这里?”怜月根本不想把唐锦卷进自己的事情里面来,所以上次见面千叮万嘱以后就当陌生人。
“我想了想还是做不到……”唐锦拉着怜月的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刁茹眉母女是个什么性子我多少知道一些,她们是不会因为我否认和你是师徒就放过我的。与其让她们找到机会对我们各个击破,倒不如我们两个连起手来奋力一搏。”
怜月想着临渊应该没有那么快就回来,说不定能在这之前就查清段青黛的事情。再说唐锦师傅说得也很有道理,白芊羽对于自己都这样记恨怎么可能会放过师傅?再说自己被困在白府里面消息闭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就无从知晓。怜月正要向唐锦打听龟滋国那边的战事情况,就看见一脸阴沉的白芊羽走过来了。
“唐师傅别来无恙啊……”白芊羽眼睛里的愤恨都快溢出来了“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我只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很不好!听说你们两个还是感情很好的师徒?这样还真不错……岂不是我只要出手对付你们中的一个,另一个也会心里不好受……”
“那大姐姐可得抓紧一点时间啊……要不然拖拖拉拉等到明年的选秀,说不定我就得到哪个王公贵族的青睐了哦……”怜月知道选秀是白芊羽的死穴,只要这样一说一定会让她马上发疯。
“你给我去死!”受到言语刺激的白芊羽果然绷不住了,立马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一股脑的往怜月身上扔过去。见到怜月身法灵活的躲开,没撒到气的她又找到花瓶摆件通通丢过去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自然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大家都抱着吃瓜的心情看了过来。这样一来都看见了气势汹汹的白芊羽,和那边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怜月。白芊羽这时才反应过来中了怜月的套,但大家探寻的目光只能让她更加的恼怒。
“这就是那个摔坏了腿,不能参加选秀的白府大小姐吧。”
“生得倒是弱质纤纤,没想到脾气竟然如此暴躁……”
“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就是参加了选秀估计也没有哪家能看得上眼。”
要知道这些夫人小姐们,本来就有些妒忌白家能在这个时候请到玉痕公子。现在逮到这么个好的机会,当然是往死里贬损白家的人心里才会好受一点。怜月知道刁茹眉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多半是不知道在哪里下套等着自己去当这个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