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篇经文,被姜言当成一种祭奠在写。手中的毛笔在纸上飞快移动,心中默念着的是一个个奚家在抗匪中去逝的人名。
她写的认真,身心沉浸,自动地摒弃了外界的消息。
慧利见此不敢打挠,又轻轻地带上了门,回身问身边武道堂来叫她的师妹,“师叔没说找我什么事吗?”难道是还俗的事她同意了?
“没。”虽是如此回答,武尼心中却自有猜测,小师妹捐嫁妆的事在有心人的运作下,短短半天就传遍了庵堂,了戒师叔也有耳闻吧。
叫回师姐左不过也是跟此有关,“师姐快走吧!师叔等急了不好。”自从师傅了法去后,师叔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动不动就会大发雷霆,拎着手杖打人。
“行,走吧。”慧利答着几步跨出廓下,向院外而去。她想着这会儿小师妹正沉浸在经文中,自己快去快回,于小师妹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慧利带着武尼刚走,慧宁一阵风地从院外蹿了进来。
“咣当”一声两扇门被一股狂劲推开,一扇撞在墙上吱扭扭的反弹了几下,一扇撞倒门后的盆架,木盆跟着摔在地上,盆里的水泼了一地。
倏然一惊,回过神来姜言手里的笔,在雪白的纸上拖了长长一道,写了一半的经文算是废了。
“慧心!”地上的狼藉慧宁全然不管,直直朝炕前走去,一脚踩在倒扣的盆底边上,沾水的青石地面哧溜一滑。
姜言抬头看来,正见她“哎哟”一声摔在了水里,狼狈至极。
“有事?”写废的纸抽离放在一旁的炕上,只等上面的墨干了,裁去有字的一半,剩下的用来练字或者剪个花样给家里的老太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