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何松和几个少年千叮咛万嘱咐注意施工安全后,张凡仲带着人离开了鱼嘴向上游驶去。那里有个回水湾,正好在那里练习开船。
因为是何冲在掌舵还要回避偶然出现的打鱼船,货驳一直开得比较慢。
这时从上游朝着货驳过来一大一小两条木船。
两条木船有些奇怪,大一些的船甲板上站有几人,而小一点船上只有船尾有两人执掌船舵,小船和大船之间扎着几条绳索。
“这样捆绑有点危险啊。”张凡仲自言自语道。江中并行船只必须得捆绑得越紧越好,这道理大家都明白。
“呵呵。”何老汉在一旁突然笑了。
“凡仲,你还没看出来?大一些的是货船,小一些的是水匪的船。现在大船上的人已经被水匪制服了。”
何老汉在水上跑了几十年,水面上发生的事基本上一看就知道。这明显是才制服货船还没来得及拉近距离就遇到了自家货驳。
“就是还有点远,没看清楚是哪个寨子的。”
两人正在说话,对面的水匪已经看见了张凡仲这条驳船。
现在双方的船都在水道中间,如果都不改道,要不了好久就会撞在一起。
货驳是上水,速度也慢,要改道本也可以,但张凡仲就是不叫现在操纵船的何冲改道。
上游下来的两船却是刚出峡口,速度相对来说较快,而且两船拉扯急切间变不了道。
货驳撞在了两船之间的绳索上,两只木船一左一右挂在了驳船两边。
“哐。”
木船跟撞击在两侧发出一声撞击,然后便被驳船顶着继续向上。
“狗x的,没长眼睛迈?”大一些的船上传来怒骂声。
“何冲,继续。一直到上面回水湾。”
“凡仲,这个水匪叫邓金堂,就在前面的铜锣峡北岸立寨。”何老汉现在已经知道水匪是哪个寨子的了。
“大爷,这家伙有人命没得?”
“混水匪的哪个没背几条人命?”何老汉道。
大河里毁尸灭迹太方便,所以水匪相比起土匪更为残暴一些。
“何冲,开到回水湾中间停船,我们去会会这个邓啥子。”
张凡仲来到船舷边,低头看向木船甲板上的人。
“看啥子看?把我们的船撞烂了看你娃有好多银子来赔!”一个满面胡须的彪形大汉仰头瞪着一双大眼对张凡仲道。
“撞烂了嗦,莫得事,本公子包赔。不过你说多少不算,我们要去问问大河巡检。”张凡仲笑着道。
“你晓得我是哪个不?”大胡子眼神闪烁道。
“我不管你是哪个,我只晓得撞了你的船该赔就是。”张凡仲笑道。
对旁边的两名亲卫道:“拿个梯子来,让他们上来。烂船危险。”
大汉最先爬上来,伸手拉他的亲卫顺势一把把他摔倒在甲板上,俯身压住了他,旁边一人也来帮忙把他按在船板上。
“哎呀,都小心些。不要摔到哪里受伤咯。”张凡仲扭头看一眼道。
第二个水匪也上来。
货驳的船舷高,水匪在木船上根本看不见上货驳甲板上发生了什么事。
又上了两个水匪,都被捆绑堵住了嘴,再没有人上来了。
“上来呀,把茶喝起,一会就到了。”
木船上还有几个水匪要照看木船上的苦主,都不上来。
张凡仲点了四个亲卫,这四个人手执手枪跳上了木船甲板。
张凡仲松了手,把竹梯推倒在木船甲板上,转身去招呼邓金堂。
邓金堂四人被按跪在货舱盖板上,正寻思今天遇到的什么人,就听见木船上传来几声枪响。
“卧艹!这些人有手铳。”邓金堂心头一颤。
何老汉一直藏在驾驶室,没跟邓金堂打照面。
“一看你们这帮人就是水匪。这买卖干了多少年了?”张凡仲拖了一个小板凳在几人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