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很安静，莫名地安静。

鸣人是在清醒地情况下，甚至是在清楚后果的情况下，决定要撕掉封印。

水门湛蓝色的眸子中，映着少年鸣人的笑颜，青春而欢快，幸福而张扬。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在十三年前那个晚上对未来的预想。

没有被强迫，没有被控制，是凭着自己意愿而行动。

想要……见到父母吗？

水门伸出手，似乎想要将鸣人拉下来，阻止鸣人撕掉封印，又似乎只是单纯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这个少年。

“鸣人，我……”

“啊，我想起来了！”

水门一愣，刚要说出口的话又暂时收了回去，他笑得很包容，就那样仰头看着鸣人。

“想起什么了？”

鸣人蹙起了眉，“小月说……撕掉封印就可以看见我的父母，虽然我没有完全撕掉，但是……四代火影你却出现了。”

鸣人将水门全身上下重复看了好几遍，越看眉蹙得越深。

水门一开始是坦然让他看的，但是长时间了，又有点儿紧张，他总觉得对方看出什么来了。

鸣人狐疑地眯起眼睛，“难道……”

水门心提了起来，是期待。

鸣人对自己得出的答案很是感到质疑，但是似乎这就是最合理的答案了。

他睁大眼睛，指了指水门，又指了指自己，“你你你你你，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他的每一个我的，水门心就紧一分，可心都紧得不能再紧了，鸣人还是没能说出我的什么。

水门紧张的心都散了不少，他无奈而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心般地，抱着手看向了鸣人，扬眉道：“鸣人，我是你父亲。”

鸣人呆了，哗啦一声，从分身鸣人的肩上掉了下来。

他趴在地上，抬起头来，亮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水门，声音陡然提高，“你真是我的父亲？”

“千真万确。”

鸣人又呆了，眼睛都不带眨的，几秒之后，他一语不发地站了起来，仰头看着水门。

眼睛有点儿红，看得水门有点心疼。

但鸣人没给他安慰的机会，吸了一口鼻子，就瓮声瓮气道：“那我妈呢？”

水门：“……”

鸣人撇开头，有点儿赌气的滋味，“是你把九喇叭封印在我体内。”

“……嗯。”

“是你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小时候大家都不和我玩，每天天自己吃饭睡觉，生病也没人照顾。”

“……”

“压制九喇叭的封印也会影响到我的查克拉，会阻碍我的修炼。”

“……也许……”

“五岁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做什么都很辛苦，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看着别人的父母，我时常就想我的父母是谁。”

“……对不起。”

“但是五岁以后，我遇到了小月，她一直陪我，会哄我，会带我去她家里吃饭，和她睡觉，带我认识其他朋友，带我旅游，带我修炼……她还告诉我，我的父母……很爱很爱我。”

水门眼里除了愧疚，聚起了几分感激以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