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珠姬玛拿起筷子,发现金驱有些碍事,但摘下来十分失礼,面前摆着的是色泽诱人的烤羊腿,她等了片刻并不见有人上来伺候,抬头看了眼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给旁边的丫环递过去个眼色,丫环过来用剔骨刀轻轻地划开了羊腿,随着刀刃划过,血淌出来了。
顿珠姬玛吓得一哆嗦,勉强镇定下来说:“哀家不吃羊腿。”
“换一道菜。”耶律乙辛说。
丫环端过来旁边的熏鸡,同样用剔骨刀轻轻地切开,血淌出来的刹那,顿珠姬玛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猛然抬头看着耶律乙辛,她问:“元帅是这样待客的吗?”
“难道太后不喜欢血食吗?”耶律乙辛带着淡淡的笑意问。
顿珠姬玛起身离席:“不喜欢!哀家从不吃这些!”
“哦。”耶律乙辛恍然大悟一般,扫了一眼门外。
邵佑安看到是一个穿着黑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走进去,那人腰间挂着一面小巧的鼓,鼓上坠着五色流苏。
养蛊人竟在耶律乙辛的府里,怪不得闻清尘他们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鼓声响起,沉稳,节奏缓慢。
顿珠姬玛惊恐的看着敲打着人皮鼓走进来的黑衣人,缓缓后退,惊恐的指着黑衣人:“你没死?你竟然没死!你为何要这么对我?额尔敦已经成了萨曼的皇帝了,我愿意让他把皇位给你,你放过我!”
随着他的声调越来越高,手上和脸上浮出血色痕迹,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已经双目赤红,嘴角流血了。
红宝石的头面掉了一地,手指上的金驱不知所踪,撕扯着身上衣衫的顿珠姬玛艰难的爬向黑衣人,哀求道:“别敲了,别敲了,给我血,给我血啊。”
鼓声不停。
耶律乙辛看戏一般端详着顿珠姬玛,直到她开始撕咬自己的手臂了,才抬起手止住了黑衣人,手一挥,黑衣人退下。
鼓声停下了,顿珠姬玛瘫软在地,看着耶律乙辛的眼神里是惧怕和惶恐。
“啧啧啧。”耶律乙辛摇头:“你怎么配有一个当皇帝的儿子呢?真为额尔敦悲哀,如果我是额尔敦的话,会杀了你的。”
“不会!那是我儿子!”顿珠姬玛退到墙角,看着耶律乙辛:“你说给我解蛊的。”
耶律乙辛点头:“当然,不过要跟你说明白条件。”
“我答应!我答应!”顿珠姬玛点头犹如捣蒜一般:“你快说,我答应了。”
耶律乙辛皱眉了,他以为能成为太后,至少不应该想个奴才一般的做派,就算出身不够高贵,可这些年有皇子傍身,也该有些许长进,可惜,眼前这个人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自己期待的样子。
“额尔敦要死,我要入主萨曼。”耶律乙辛看顿珠姬玛:“给你解蛊,让你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你愿意?”
顿珠姬玛爬过来:“我愿意,我愿意!”
耶律乙辛站起来了,沉声说:“你活,你的儿子必须死!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我愿意。”顿珠姬玛点头犹如捣蒜一般。
耶律乙辛一脚踹过去,顿珠姬玛犹如破败的布偶一般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门外的邵佑安听得一清二楚,原本的杀意散去了,这种人都不配死在自己的手里。
“阿丑!准备木笼囚车,发兵边城!”耶律乙辛走出来,沉声吩咐。
邵佑安垂首:“是。”
往外走的邵佑安听到耶律乙辛吩咐道:“每日三遍,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黑衣人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