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6章 说服陈安(2 / 2)东晋,我来了!首页

陈安不住地点头,他的神情变得严峻起来,本来白皙的胖脸上涨红了,脸上的肌肉也暗暗地抖动着,透着若有若无的冷厉之色。

吩咐完,陈望话锋一转,盯着陈安道:“叔父,有件事还需你来决定,我自己不敢私自做主。”

陈安疑惑着看向陈望,开着玩笑道:“我做主?哈哈,就连我夫人都是广陵公府的,岂有我做主之理?”

“唉,前些日子仆射大人与我索要北府新军,我——”

陈安打断了陈望的话,瞪大了小眼睛,嗓门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万万不可啊,长公子,北府新军战力不在我们骁骑营之下,且是我从北方流民中层层严格筛选而出,已训练了六载,若送了出去,着实心痛啊!”

陈望脸色一暗,不敢再看陈安,低眉道:“我就知道戳到了你的痛处,所以与仆射大人说等你回来再做商量。”

“让谢安去做美梦吧!”陈安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震得桌案上的书跳了起来,“我可以把幼度给他,反正是他们谢家的人,剩下的北府新军全体调动我们兖州来,正好与氐秦指不定哪天就开战了。”

“哈哈,你把谢玄这个光杆司令给他那不等于打脸仆射大人嘛,再说,你在兖州公务繁忙,这些年差不多都是谢玄在训练北府新军。”陈望只得一点点试图来说服他。

“唉,那还是早在太和元年(366年)春,太尉高瞻远瞩,他觉察到北方流民在广陵、京口二郡越聚越多,令我亲赴广陵招募并训练,以待后用,”说着,陈安小眼睛一翻,不悦道:“难道是幼度?这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

陈望忙摆手道:“不干谢玄的事儿……”

但他又不好说是和谢道韫的婚事,讲也讲不明白,总不能把自己穿越来的事儿也讲了吧,他从来就没给谢道韫写过肉麻情诗。

“那明天去宫里朝贺陛下登基,我自己去找谢安讲,再去问问幼度,到底怎么回事儿!”陈安仍然执拗地道。

陈望只得住了口,手抚着光秃秃的下巴,抬头想着如何跟谢安解释。

“长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陈安也停止了抱怨,虽然就在军旅,但对多年跟随太尉陈谦多少也知道些朝堂争斗,看着陈望颇有些为难,接着叹道:“唉,我是真不适合做官,你们这些朝中高层之间的事儿我是看不明白的。”

陈望苦笑道:“若是只在外能安心打仗,不必顾忌朝廷局势,那倒是件幸事了,唉,叔父不记得连蜀汉武侯诸葛丞相和大将军姜维都因朝堂小人构陷,而一个被迫徒劳返师,一个远走沓中避祸?”

“那倒也是,你说别人我不知道,说起他俩我还是知道,一个是被李严,一个是被黄皓构陷。”陈安点头道。

“若不与朝中这些高门士族平素交好,会备受掣肘,恐将来你我难以大展宏图啊。”陈望长叹了一声,接着道:“唉……如果不这样,你看看桓温就知道了,他兵强马壮,权势熏天,不顾及朝廷颜面,但被千夫所指,背后谁不骂他?”

“也是,也是,”陈安犹豫着道:“虽然甚是可惜,但还是你说的算,长公子。”

“这就对了嘛……叔父,谢安不似大奸大恶之人,想巩固自己家族势力,恐也是为了自保,毕竟有桓温在,人人自危。”陈望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说服了陈安。

陈安手抚着八字胡,一边盘算着一边道:“刘牢之要不要调回?还有孙无终也是文武双全,另外田洛、高衡、刘轨、诸葛侃、何谦这几个都是可用之才,皆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

“刘牢之……”陈望想起了梦中父亲提及过此人。

“哦,他啊,谯国夫人了解他,毛安之入京后他被提拔为太尉府亲兵统领。”陈安介绍道。

陈望心道,大娘真是个仙女,她还有多少故事瞒着我啊。

遂摆手道:“算了算了,都让谢玄带走吧,这样陈谢两家就会进一步加强关系,咱们现今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桓温。”

“好,就依你,明日上朝我就上书直呈中书监。”陈安点头应道。

说服了陈安,陈望放下了心,站起身来道:“叔父,我们该出去了,荷香婶娘和柏夫人都回建康居住,用心良苦,多谢了!”

说完,他躬身一揖到地。

陈安站起身来,扶起陈望,叹道:“唉,元日节,就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都过去了,她们几个也是担心谯国夫人身体,说好回京来陪伴她。”

二人一起出了北屋,向中堂走去。

边走陈安边道:“柏华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啊。”

“哦?”陈望笑道:“哈哈,何以见得,也随柏叔父一样足智多谋,颖悟绝伦吗?”

“他啊,和他父亲不同,”陈安摸着八字胡,脸上浮现出赞许之色,笑眯眯地道:“他可是文武双全,尤其是视力极佳,据他说,房梁顶上的蚊蝇他能看做与海碗大小。”

“叔父莫说笑,哪会有此等人?”陈望将信将疑地道。

陈安轻轻一拍案几,笑道:“你看看,你不信吧,等待会让他给你演示一番,就去咱府的练武场,所以他箭法超凡,一百五十步射落铜钱,腰间藏有六柄一尺长的飞刀,五十步内更是百发百中。”

陈望一听,哪里肯信,这不都是评书和演义里说的嘛,哈哈大笑道:“叔父莫说笑,这不是堪比吕布吕奉先辕门射戟嘛,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一觚和州酒如何?”

“哦?叔父带来了和州酒?”

“我这次从历阳坐船过来,特意向江卣讨要了两大坛。”

“那好,那好,我先派人给五兵尚书送去一坛,他就喜饮此酒。”

陈安微眯着小眼看着陈望笑道:“此酒可是贡酒,我也是好说歹说求来的,你这在京城为官,跟叔仁走的很近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望顿时脸一红,支吾道:“哪,哪有,在朝里他对我颇有照顾,嘿嘿。”

然后马上转移了话题,爽朗地道:“这就叫着处之兄一起去练武场,我倒要看看他的箭术和飞刀,两觚和州酒!”

“一言为定!”陈安一把抓住陈望的手腕,迈步进了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