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夫人岂能不明白,以陈望现在的威望和权势,自己完全可以自立为凉州之主,要钱有钱要兵有兵,美女任其挑选,何必要立她们孤儿寡母,还留下了他的心腹爱将柏华及八名贴身侍卫。
即便是他此刻不贪恋凉州权势,如果想走,完全可以带着他手下都走,把凉州烂摊子留下,任其自生自灭。
心里既舍不得他走,又敬他重情重义的品质,思绪如同数道瓜蔓一样爬开来,又模糊又纷繁,怎么也理不清。
耳中只听得陈望又道:“你看看,我把信鸽也给留下了,将来咱们还能时时通信的。”
焦夫人心头一热,没有说话,抬起俏脸向上移动了一下,却把两片柔软的唇紧紧贴在了陈望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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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二年(公元377年),四月中,建康。
莺歌燕舞,花团锦簇。
春风从练武湖方向吹进了台城,吹进了太极殿,带着舒爽的凉意吹到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但殿中的所有人并没有感受到舒爽,却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意。
因为代兖州刺史、伏波将军陈顾率领三万人马渡过淮水,屯扎于寿阳。
有传闻说大军不日将南下历阳郡,由采石矶过江入京。
因为采石矶有江心洲存在,这一段的江水横跨仅有一百多丈,对大军渡江最为有利,所有历朝历代的北方政权欲攻江东大多选择在此地渡江。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但司马曜欲立王法慧为后的消息却是真的。
“陛……下!微臣虽觉有关于伏波将军欲渡江入京的传闻有误,但王法慧既已婚配于平北将军,就不该再改立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