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祠堂,王桃花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有些心神不宁。她总觉得今日流民里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于是抽空找到王烈。
“大烈叔,我想找你借个东西!”
“桃花啊,你要借什么啊?”
“嗯,借我几个夹子吧!”
“丫头,这么大雪天可不敢上山,你要想吃野味,叔那边还有半只风干的山鸡,叔拿去给你打打牙祭。”
“叔,你误会了,我不上山。”
“那你这是?”
“我家就住北坡下,离山里近,在家附近放几个夹子,也安心点。”
“唔,你家那地方是偏了点。丫头,那夹子口很锋利,你用的时候小心点,别夹到手了。”
最后王桃花去王烈家拿来了七八个铁夹子。
这铁夹子其实就是普通的开口夹,巴掌大,撑开后,夹扇上有尖牙。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看来以前有捕获过猎物。
看王桃花在院子四个角布置了铁夹子,王少安和刘冬儿都有些诧异。
“姐,你布那么多铁夹子干嘛?”
“当然是防身了。现在流民越来愈多,谁知道夜里会不会有人来咱们家偷东西。”
“流民不是走了吗?”
“要是有坏蛋又回来了呢!?多一层防护总是没错的。哦,对了,我得把尿桶搬进屋里,省的你们起夜踩到夹子。白天我会把夹子收起来的。”
再说涂家三兄弟躲在草垛里动也不敢动,就怕被人发现了。
一直等天黑了,三人才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
“呼!可把老子憋死了。”
涂老三急匆匆地往边上走了两步,解开裤带就拉了起来。
那冷风卷着尿骚味扑鼻而来,涂老二骂了句:“老三,你是头牲口吗?就不会往别上点吗!这尿又骚又臭的!”
涂老大看着黑漆漆的村子只有零星几点光亮,知道大部分人已经睡着了。
“大哥,这两天我抽空在村里寻摸了下,最有钱的估计就是那村长家了。咱们去把这块肉吞下?”
“不行。那村长家人口多,院墙又高,万一拿不下,咱们几个就脱不了身了。”
“大哥说得对。咱们还是去西边那家吧!他家也是青砖大瓦房住着,昨日我故意在他们家门口逗留了片刻,听到他家老婆子说明年要给那十几亩地全种上稻子,看来这家人在这村子里绝对是有钱的。”
“倒是块肥肉,他家里几口人?”
“除了个老太婆,那对夫妻有三个孩子,两个男的十五六岁,女的十来岁。”
“好,人倒不多,走,去他们家。”
恰好这时涂老三回来了,听了这话有些急:“大哥,我想去找那个死娘们,咱这手上的伤还没报仇呢!”
“老三别乱来,这村子咱们本就不是太熟,又黑灯瞎火的,不能分散了。再说那娘们住哪里咱们也不知道?”
涂老二过来拍拍他的肩:“老三,咱们先去这家人。刚好打探消息,再去找那娘们。我保证今晚让你抱的美人归!”
“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涂老三激动得一颗心怦怦直跳,暗想:总算可以过过手瘾了。
很快三人在夜色的掩映中向村子西边走去。
对,他们今日的要去就是王有贵家,谁让他家青砖大瓦房那么显眼了,这下遭贼惦记上了吧。
三人借着月色来到王有贵家院外,就见院门已经从里面拴上了。王家院墙颇高,要是翻院墙,难免会弄出动静。
“大哥,那里!”
涂老三指了指伸出来的树干。
涂老大立马笑开了花。
“有这树,这下进去容易多了。老三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开门。”
涂老大往上一跃,抓住树干,一翻身就坐在了树干上,眨眼功夫就到了院里,真如猴子一般敏捷。
“咔啦!”
院门打开了。
两条黑影像泥鳅一般钻入院子,然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右边的两间厢房是王大坤哥俩的,此时呼噜声震天动地。左边住的是王有贵夫妇和王香香,也是静悄悄的,刁婆子则住在靠左边的上房。
涂老大指了指左边的屋子第一间屋子,比了个一。这是江州道上的暗语,一代表的是一家之主。
另外两人点点头,从怀里摸出短刀就走了过去。
不料这时右边传来动静,三人立马往树下藏去。
就见王大海迷迷瞪瞪地往院墙走去,解开裤带,就“哗哗”地撒尿。
月光洒下,巨大的树影落在地上,把三人掩得严严实实。
王大海撒完尿刚提上裤子,脖子后面就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人就倒在了涂老二手里。
涂老二把人轻轻地放在地上。
三人再次朝左边屋子走去。轻轻推了推门,见里面没上门拴,心下大喜,连忙钻进了屋里。
一阵冷风吹来,刘氏缩紧了身子,往王有贵怀里钻了钻。不料,王有贵根本不理她,把身子一拱,卷走了大半的被子。
刘氏冷得直发抖,正要发火,就感觉脸上有股热气喷来。
微微睁开眼,借着月光就看到一张黑乎乎的脸凑了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正要张口大叫,冰冷的刀子架在了脖子上。
“不许叫,不然宰了你。”
“好……好……我……我不叫。好汉饶命,不要杀我。”
另一边王有贵也被叫醒了,见脖子上架了刀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涂老三把床帐子扯了下来,用刀划了个口子,双手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