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楠控制不住,范自豪同样控制不住,更何况,范自豪本就没打算控制。
拔出萝卜带出泥。
随着董远升和落马朱士章的往来账务被公开,更多交易细节逐渐浮出水面,大家才明白,董远升背后的人,就是朱士章。
董远升是远升集团的掌舵人,是他的存在,才支撑起远升集团。可远升集团早已经千疮百孔,是董远升坐镇远升集团,别人又忌惮董远升,才不敢轻举妄动,维持着至少面上的平和。董远升心里清楚,他以为他能够掌控住局面,他以为他有足够多的时间慢慢处理。
董远升出事后,以刘总等人为首的高管们各个打起小算盘,有人趁乱敛财想要捞上最后一笔,有人集体辞职选择明哲保身。董远升为人狂妄霸道,早就已经惹得别人敢怒不敢言,现在他出事了,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
远升集团这艘大船,瞬间分崩离析,摇摇欲坠中,直至最后沉没。
趁它病,要它命。
范自豪是有备而来的,他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
赵鑫楠不是。
自从离婚后,杨安安的电话和信息,魏钊全部不回复,每天杨安安都要试一次,看看魏钊是不是把她拉黑了。他只是不理会,却没有拉黑。
关于董远升、远升集团的情况,杨安安大部分是从杨长虹口中知道的。
“董远升死了。”
“我听别人说,他犯的事不会要他的命,判一二十年就能出来。董远升风光一辈子的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是突发疾病死在洗手间的,没抢救过来,听说衣服都没穿好,有些狼狈,很不体面。”
“听说董远升的女儿回来了,和魏钊一起处理后事。”
“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人啊,不能只看风光的时候,要看人生低谷时。董远升出事后,听说以前和他关系交好的,全部消失不见了,只是苦了这些小一辈了。”
“那到底是他亲舅舅,魏钊这时候多难过啊。”
“前几天从远升集团门口经过,门口冷冷清清的,没见一个人。该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这么大一个公司,说垮就垮了。”
“你和魏钊联系上了吗?具体的事情,问他就知道了。”
“他不接电话。”杨安安说。
杨长虹气呼呼地质问,“现在是他最难的时候,你怎么能这个时候和魏钊提离婚,至少等上一段时间,让他缓一缓。”
我不知道远升集团的变故、是魏钊提的离婚。杨安安想辩解,又觉得没必要,她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一样,同样背刺了魏钊。
几个月后,杨安安睡醒后,照常给魏钊打一遍电话,发一次信息,确定她是否还在魏钊的通讯录里。
“不要再发了。”今天魏钊竟然回复了。
杨安安立刻把电话拨过去,“你今天怎么回复了?”
魏钊声音懵懵的,听起来像是没睡醒,“没睡醒。”
果然,清醒的话,估计懒得回复杨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