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子她……”真夕子扭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并未从她那里得到反馈,便继续道,“她发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
“哦?”
晁荃如用眼神催促对方接着往下说。
反倒是陪在张八两身边叫美智代的艺伎此刻接过了话茬,许是觉得自己真个无事可做,才加入了交谈。
她比真夕子直爽许多。“她失踪了。”
晁荃如故作惊讶,紧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会失踪呢?”
两个女人这才交换了视线,还是美智代接着直言说:“就是再前一年的事,是五月吧,大概?”美智代的中国话带着浓浓的异国口音,用词也怪,但这也不妨碍她回忆过往。
“她去旭公园游玩和一个客人,没有再回来了。”
“公园?那种人来人往地方怎么还能丢了?”晁荃如追问,“没人去寻吗?”就连张八两也放下了筷子,抬头望过来,开始关心这个谈话。
“找了,没找到。”
美智代说完后,真夕子又接上,解释说:“当时好多人都出去找,我们也去过,只找到个小贩说见她在鸟居前上了一辆马车,就不见了。”
“什么样的马车?”
“路边招手就停的那种。”
“就她一个人吗?”
“没有,小贩说还有个男人的,”美智代说,“可问了那天的客人,他说没和裕子一起离开,坐马车。”
晁荃如想想,理了理这话的头绪,说:“也就是说,裕子与客人分开后自行离去,却在公园门口搭上了另一个男人招来的马车?”
两人纷纷点头。“是这样的。”
从案件一直空悬未果的记录看,大概就是没人知道那个带走裕子的男人是谁,从而断了线索,彻底失去了裕子的下落。
陌生男人和马车,这倒是一点可以着手调查的线脉。
“那报警后有去排查马车行吗?没人记得裕子的模样?”
两个艺伎虽不知晁荃如为何对此事会如此上心,竟能追问到这般细节的事情,但她们本着客人至上的原则,还是诚诚恳恳回答道:“报警后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再也没听说过裕子的消息。”
晁荃如细思片刻,心想这要么是警察真的没找到当日的那名马车夫,要么就是根本没用心去找。于是他忽然抬头问:“那地涌会呢?你们这里归他们保护不是吗?地涌会也没去找人?”
虽说这是众所皆知的“秘密”,可被猛地摊在明面上直白露骨地讨论,还真个把屋里的女人都吓了一跳。
一谈到背后那说不得的组织,姑娘们明显就犹疑了起来,连心直口快的美智代都吞吞吐吐的。
“这个,可能找了,应该是找了,但我们就不知道那些细节了,没有人再说起过。”
见众人确实面露难色,晁荃如也不打算再逼问下去了,毕竟今日所获已经超出他的预期。倘若真的太过执着,怕是又要打草惊蛇了。
此事,还需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