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赵凌喃也只有16岁,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稚气浓重,但也因此更显得娇小可爱。
那时的她就站在报到队伍中汪天皓的右前方,可能是听见朋友叫她,她回过头来看了眼,那惊鸿一瞥虽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却在汪天皓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她笑着向队尾跑去,乌黑的秀发丝丝缕缕地在空气中疏散开来,遮住了汪天皓面前大半的天空,薰衣草味的洗发露和她甜甜淡淡的奶香味体香混合在一起,让汪天皓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白月光。
后来他打听到她叫赵凌喃,是级部第一,尖子班最有实力的学生。
他也曾想拼命努力学习考进尖子班,光明正大地看她,喜欢她,追求她,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汪天皓从小懒散惯了,别说量大难度高的高中知识,小学二年级的乘法口诀表能从头到尾捋一遍下来就很不错了。
当时整个三中,不仅汪天皓一人,还有很多男生都想追求赵凌喃,甚至很多高年级的学长都嗅到风声过来搅和两下,他们中很多是被赵凌喃拒绝后主动放弃的,也有很多是汪天皓找校外的兄弟把他们打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赵凌喃身边的追求者逐渐变少了,只有他汪天皓和几个诸如吴颜白这种掀不起多大风浪的小喽啰。
但与此同时,汪天皓的心理逐渐发生了扭曲,整日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再加上赵凌喃多次拒绝他的追求,这一系列的因素加在一起,成为了压死当年那个单纯无邪,一心都放在自己白月光身上的少年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开始渴望,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得到他最想掌握的人,于是也就有了高二的那次事件,也就有了今天他被赵益行当成手中棋子绳中狗的现状!
汪天皓和地上的赵凌喃对视着,眼神变化无常,赵凌喃那种绝望的目光令他身心俱裂,硬生生的将他那颗早已死去的少年之心从中劈开,挖出了那个本该早已死去的少年。
汪天皓忽地抖了下身子,眼底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稚气,那心底的少年告诉他:“输了就是输了,既然得不到她,那就祝她一生幸福吧,又何必鱼死网破毁掉她的一生呢?”
“我想,你和我都是这样觉得的。”
少年慢悠悠地说着,声音像是劝说,又像是蛊惑,在他那颗空旷无边的心腔中回荡着,悠悠作响。
旁边的赵益行等了好几分钟了也没见到汪天皓开始,不耐烦地瞅了眼手表,从兜里掏出一包白色的药粉扔到汪天皓脚下:
“妈了个逼的你小子快点,下不去手就把药喂给她,不信她不从你,哎,你该不会是个银样蜡枪头吧?空有一身的腱子肉整不了一个小姑娘?废物啊。”
汪天皓抽噎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从地上捏起了那包界限着淫乱与清明的药包,轻轻一撕拉开了包装袋。
“对,就是这样,来,扳开她的嘴给她喂下去,等几秒她就会自己找上你了。”赵益行蹲下身子,在汪天皓的耳边喃喃低语,宛如来自阎王殿的黑白无常,随时随地勾走你的魂魄。
汪天皓抬眼瞅了下赵益行,在他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可怖之时,将手里的药粉一点不落地泼到了他的眼上。
赵益行还准备看好戏呢,毫无防备地就被汪天皓搞了偷袭,眼前顿时一片白花花的烟雾,眼睛紧闭,滚滚地向外流着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