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越是那么说,我越是放心不下。谁知道他又准备去解决那些难题,但肯定是要求爷爷告奶奶的去借钱。
我很不放心的又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一直没人接。再打过去时,是爸爸接的电话,他说妈妈去洗澡了。
就算我傻,也不至于那么傻。爸爸这时候应该在出车,怎么可能会在家里呢?
我担心的问道:“我妈是不是出事了,她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后,气得生病了?”
“宝,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妈,我没事,我,我对不起你们。”
“一个意外而已,爸爸妈妈会解决好的,你安心读书。”
妈妈轻描淡写,好像家里真的有六万块钱似的。
我也不能多说什么,熄灯时间要到了,我赶紧跑回了宿舍。
才回到宿舍,就被孙岩叫住了,“梁宝,你是哈士奇吗?周末在这里拆家?这门窗怎么变形了,还有那几床被褥也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
是那几个高一新生弄的,我冤枉啊。不但不能说,还得帮他们背这个黑锅。
我装傻挠着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啊,早上还好好的。”摸着脑袋,才知道脑壳还疼呢,那个大个子下手太狠了。想起卡在墙壁上的那一棒,我后怕不已。
孙岩气鼓鼓的瞪我一眼,“如果学校追究起来,你得负责门窗的赔偿。”其他几个人也随声附和。
他们的威胁太小儿科了。我唯唯诺诺道:“不会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宿舍很快就熄灯了,我终于摆脱了他们的喋喋不休。其实,真的要赔就赔吧,和赵恒山的赔偿金相比,这点赔偿也叫钱?
一转眼就到了周四,这几天我打听到了赵恒山的班级。有事没事我就会躲在不起眼的地方,盯着他的班级门口看,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回来上课了。
一连几天都没见人,我实在想不出他到底伤得有多重,难道爆了?那的确有点惨了,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内疚。可一想到他张口就要十几万,求了半天也还要六万,我又不觉得他惨了,那是他故意撞我的啊!
下午,主任跑来帮我请了假,带着我出了学校。爸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们看起来有些憔悴,可见到我,又都打起了精神。
一路上,爸妈和主任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无非就是要我深刻认识到错误。我除了把脑袋埋在胸口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已经认识到了,和中小学的玩法不同了,谁伤谁有理。下回再碰到这种事,我就把胳膊掰折了,看看谁更惨。
我们一家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拎着慰问品,还有一包钱,畏畏缩缩的进了赵恒山的病房。
他根本就不像有事的样子,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玩游戏。就算不愿搭理我们,好歹也要给主任一个面子吧,他照样是眼都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