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2章 迁藩(2 / 2)文成武德景泰皇帝实录首页

“高阁老,此炮虽是小了一号,但炮身略长些,且车具更适宜野外奔袭。下官等以为,值得打造。还望高阁老能为下官等刀口舔血的武夫多打些趁手的家伙什。”范广被当做出头椽子给推了出来。

“勿须尔等多言,本阁自然知晓。”当着皇帝面提这些要求,高谷有些脸上挂不住。

“禀陛下,老臣以为若果真能打造好钢正合适用来打造些刀枪剑戟,何必只用来做些车架。”高谷想要找回面子转移话题。

“高卿所言有理。”朱祁钰今天已经狠狠怼过于谦,不想再怼高谷。便说道:“我朝铁矿有限,采之不限。且先打造些车架载具用来牵引火炮,刀剑寻常军械,稍晚些不迟。”

刀枪剑戟?笑话。

我能用火炮百丈外取贼首级,干嘛让人挥舞着冷兵器搞肉搏?死的人是要抚恤的。

何况,远距离造成敌人伤害的震慑力更有利于战场气氛偏向己方。想想看,敌人挥舞着大刀长枪朝我方奔来,远远的只能分辩出个人形时就被炮弹给砸成一团团血肉的场面难道不够震憾人心吗?

“还请众卿于军中研习火器战法,朕有意各军中常配火器,不同于神机营。”在后世军队中,除了重火力专成一军之外,常规军队中也会配一定力量的重火力支持。

朱祁钰没有打算干预大明的工部制造重火力,实在是能力不够。这种事情,找个工科生穿过来也许还有得搞,自己一个社会大学毕业生可真不觉得就比工部那些大匠们高明。

活了两世,将前世今生见过的东西融合一下还是勉强能够做到的。

说完,朱祁钰看往孙镗,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

“臣有罪。”孙镗见势不妙立刻跪了下去。自己为了能够在景泰皇帝面前刷脸熟没少花钱给金英,结果金英事发了,皇帝一直压着没处置,这会怕总得敲打一下,就不知道是要敲断骨头还是敲破头了。

“罢了,就依于卿所奏。”朱祁钰长叹一口气,按照步骤来,按步骤来,让更多武官得到机会上位,减少石亨在军中的影响力和作用。

“范卿。”

“臣在。”听到朱祁钰叫,范广连忙站出来躬身行礼。

“范卿,紫荆关一战你们辛苦了。”

“为陛下效命,为国尽忠,臣的本分,不敢称苦。”虽然同样是被石亨推举而得到朝廷提拔,范广无疑是最出彩的一位。

“于卿,此役便交由兵部谋划。朕的意思是,先由宣大对大宁用兵,作出筑城囤军之势,吸引兀哈良并也先军马。若也先不救,命一军扫荡西北诸卫,然后驻守哈密。若仍不救,则范卿引军出大同,扫荡蒙古诸部。”

“这太过分兵……臣遵旨,这便回去商议好后奏报陛下。”朱祁钰的臭棋水平实在下不出什么好棋。

一面东、一面西的分步,再搞个中路突击,就不怕军队被人分化击破吗?

还好,于谦没喊着让朱祁钰去指挥一个百户的刀枪,比起某些人评价自己的元首只配指挥一个连的步枪要好很多了。

“没什么事,就散了吧!着有司催促一下对宗室违律诸事核查也该有个消息了。”手头没有放心的人可以用,主意打到于谦儿、婿身上那个老顽固又不死活压着不放人。跟于谦较真,朱祁钰有些伤神,想早早结束早朝。

说完后,殿内众人没有像以往一样行礼后散去,而是伫立不动。半响听到没有声音朱祁钰冷不丁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众人。

“还有何事?”

“回陛下,这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同核实的奏报。”大学士胡濙递上奏报。

从内侍手中接过奏折展开,一宗宗一目目血案呈现在面前,看的朱祁钰眼皮直跳。知道会烂,没想到烂到这样。

“强抢民女…夺卫所官吏妻室…私加摊派,唉~打死百姓…还纵奴打伤前往核查的御史和锦衣卫?!”

锦衣卫是皇权的象征,打伤锦衣卫和奉旨查办案件的御史,这无异于打朝廷的脸,还抽了皇帝一嘴巴子。

“传谕天下,奉行宣德朝时批复,严禁各地自行向百姓收取粮税。靖江王这等屡教不改的,命收回宝册印玺,罚俸二十年。属官有失规劝,且并未奏报朝廷,一概贬谪。”对于宗室的违律犯禁就该下狠手,不然一个个都成了大明朝廷的蛀虫,最终免不了被做为福?汤成了叛军的饭食。

“如襄王这般对朝廷索求无度的,迁塞外封藩。”

迁塞外封藩?!这是要恢复朱元璋时期分封藩王做为大明的屏障吗?

殿内众臣满脸惊愕不敢信,但也没有人上前规劝。现如今不同往日,现在的大明塞外都是大灰狼,个个都想从大明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能跟洪武时期比吗?那会塞外就只剩下哈士奇和阿拉斯加,除了在大明朝皇帝面前耍宝讨一丝剔牙肉之外就只是静静趴在洪武大帝脚下随便你什么时候伸手撸毛掐肉。

反观现如今的大明藩王,经过朱棣那么一折腾,大明朝这一代的藩王都拆家的二哈。让藩王出塞,怕不是给狼投喂吧?

“陛下,是否太过了。”踌躇了一会,胡濙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话。

“国朝有难,一个个要往后躲。而平日里只会像蚂蟥一样粘着吸食大明血液,留着何用?”朱祁钰站起身来不耐烦地说道:“既然觉得不是自己当皇帝就可以随意欺压百姓,向朝廷任意索要,那朕就恢复太祖高皇帝时祖制,一应藩王尽数封到塞外。传谕天下,凡藩王自接谕日止,再有违律犯禁者,一概撤藩迁往塞外。”

看着朱祁钰再不与众人招呼就甩着袖子离开的身影,众人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

“只怕,大明又将迎来多事之秋喽……”金濂悠悠然说出这么一句,便也不跟众人打招呼,径直摇了摇脑袋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