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都感疑惑,长老们互相看了看,虽不明所以,好在没有女子在场,也由着他。
道人查察甚速,来到天行面前,天行本能地觉到不对,只因那胎记曾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细看眼前这个老道,似乎也不像坏人。
当他拉开衣服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蓝色胎记,乌泉上人眼中露出一丝贪婪神色。随即收敛。口中说道:
“是你了,是你了……”
他的声音很小,话中透着得意,一言一行都被面前这少年看在眼中。
天行见乌泉老道行为古怪,想到多年前就有人凭着这胎记找到了自己,如今又是凭这胎记认定了他。
再看他适才行径,哪里还像个世外高人,略一思索,已有了主意。
乌泉道人恢复镇定,拉着天行来到殿中央,对元灵子与众长老拱手行礼,缓缓道:
“承蒙诸位厚爱,此子根骨资质俱佳,能得此传人,实乃老道之福,无极派能摒除门户之见,不愧为中土大派。”
说着便对天行道:“你跟我走吧。”
天行道:“前辈稍待,我须向师父和诸位同门拜别。”
说着便向元灵子走去,走到近前大喊道:
“师伯,这人是来抓我的,可不是好人。”
众人闻言,均感诧异,乌泉道人笑道:“小友玩笑了,我与你素不相识,抓你作甚?”
天行也不理会,跑到元灵子身旁,道:
“诸位长老,要看资质,何须拉开衣襟查验,他早知我胸前有胎记,正是冲着这胎记而来。”
此言一出,很多弟子都面有疑惑,几位长老也有些不悦,纷纷看向乌泉道人。
乌泉负手而立,缓缓道:
“诸位不要误会,只因我修炼的古经法门非同一般,所以必须验看,这名弟子天赋异禀,正适合修炼我这门功法,胸前胎记只是个巧合而已。”
天行道:“他之所以验看前胸,只是要确认我胸前胎记,弟子父母遭人杀害,便是因为这胎记,这些人又卷土重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中人声嘈杂,拂灵子掠到天行身旁,对乌泉道:
“这位道友,在下不才,却也识得些相人之法,阁下适才所为,以其说是在选人,倒不如说是在看谁有胎记,恕我等孤陋寡闻,竟未听过阁下大名,还请赐教。”
乌泉见包括元灵子在内的诸长老皆有不满之色,知道今日之事已瞒不过去,呵呵笑道:
“众位道友,实不相瞒,老朽确实是为此人而来,但也是出于爱才之心,绝不会加害于他,我欲带他回山收作徒弟传他道法,若贵派肯割爱,在下愿以古经一卷,天元果一枚以作交换。”
拂灵子冷笑道:“既为了此子而来,莫非阁下认得他?知道他的来历?”
乌泉道人的确知道一些内情,但一时也讲不清楚,而此人的真实身份,更是他不敢提及,便道:
“在下也是听人说起,知道他资质非凡,今日之事实乃误会。”
对于这样的解释,拂灵子显然不信,冷冷道:“不论阁下出于何种原因,小徒并不愿跟你走,我也不同意他另投别派。”
“你”
乌泉道人虽然气愤,一时也无话可说。
眼看现场乱作一团,元灵子起身做了个手势,道:
“诸位,稍安勿躁,这位道兄,以你的身手,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真人不说假话,何必藏头露尾?”
乌泉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
拂灵子见他如此桀骜,刚想发作,早有一老者不耐道:
“哼,让我一试便知。”
话音刚落,一名长老已越众而出,眼见便要动手,年轻弟子纷纷躲避。
元灵子轻咳一声,道:“吉灵子师弟,不可鲁莽,怎敢在此地动武?”
随即转身对乌泉道:“道友既如此看不起我派,也罢,诸位师弟,送客吧。”
乌泉面色铁青,眼见遮掩不过,只得道:
“也罢,在下久不出来走动,也不知还有没有人认得,我便是宋国天目山龙须潭的金刚童子。”
无极派老一辈中有几人已惊呼出声,有人问道:
“莫非是千余年前臭名远扬,专门掳掠女子,采阴补阳的淫道金刚童子?”
金刚童子哈哈笑道:“没想到啊,千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
元灵子站起身道:“听闻金刚童子早在几百年前为人所杀,如今却又为何而来?”
金刚童子神态自若,缓缓道:
“我是差点被杀,蛰伏龙须潭五百年,如今出山,只为此人而来。在下与贵派素无恩怨,若能将此人与我带回,必有重谢。”
他说着手里托出一卷古经,一个玉鼎,他打开鼎盖,只见一颗五色果子。
香气弥漫开来,闻之让人心神一震。金刚童子面露得意之色,又将鼎盖合上。
一名无极派长老道:“据说阁下久居天目山,就是觊觎黄龙真人遗物,想必早已寻到,不知是不是手中这经卷呢?”
“道友见笑了,那不过是传闻而已。”金刚童子悠悠道:
“黄龙真人遗物,自有其弟子保管,乃为有缘人所留,贫道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