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芸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那凭证如何给到他们?怎么知道在哪天动手,细节怎么安排?等等这一切,若没有一个接洽的人与他们谈妥了,如此大的事情,就不怕中间出什么篓子?”
封炎低下头:“用,用纸鸢。”
纸鸢?风筝!
“那人在夜间用纸鸢将存银子的凭证以及一封信传进了丰越帮的院子里,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人起床打扫院子时才捡到,把东西给到了帮头。属下在四周打听了,没有打听到是谁放的纸鸢。消息到这里就断了,属下只好先回来向主子禀报。”
封炎单膝跪地请罪:“是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呵,可确实是够小心的。
那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呢?若是朝中那些将他们的儿子孙子弄死在战场上的大臣的话,在动手之前必然会和太子或三皇子联系。
有他们插手,当时出事的就不可能只是安王府的人。
那还会有谁,只想要朱煜死?
北齐吗?似乎不大可能,他们刚死了太子,与大周签订停战联盟才不过短短一个月有余,还没有那个能力千里迢迢派人布下这周密暗杀。
这个人如此小心谨慎,肯定是朱煜和他身边暗卫熟悉的人。
大冬天放风筝,会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原主本就不关心朝局,如今轮到她头上,还真是想不明白。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让朱煜知道。
陆晓芸挥了挥手:“起来吧,此事不是你的错。本王心中有数了,下去吧。”
封炎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走出书房的时候,就看到江传身子倚靠在廊柱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封炎脸色微微一沉,走到江传身边道:“你现在就是这么在主子跟前当差的?”
江传瞥了他一眼:“哟,暗一,你这是被王爷给训了?瞧你那脸色,啧啧。”
封炎一巴掌拍在了江传脑门上:“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现在叫封炎,你再暗一暗一的叫,小心坏了主子的大事。”
江传被拍了一掌也不恼,举起手:“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保证记住。”
手中的书随着他举起,发出哗哗的响声。
封炎个子本就比江传要高,伸手夺过:“你这什么书,看得连伺候主子都忘了。”
将书翻转,只见上面写着“心理学”三个字。
“心理学?什么意思?”
江传从封炎手中夺过书,对着他扬了扬道:“这书可是宝贝,弄懂了它,你脸上有什么表情,我便能猜得出你心中此刻正在想什么。”
“真有这么神?”
“那当然。你不信?”
封炎白了江传一眼:“信信信,你江大公子什么时候说的话,我不相信了?”
江传呵了一声,指着封炎的嘴角道:“你看,你现在这嘴角微微上扬,但上扬的弧度又不大,说明你在敷衍我,压根不信。”
封炎切了他一声,摸了摸鼻子:“谁说我不信?”
“呵。”江传将书翻了翻,递到他面前:“你看,上面说了,人在说谎的时候,会有下意识的摸鼻子,眼睛不敢直视对方等这种表现,你刚才不就是?所以啊,如今你但凡有什么动作,我就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