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牧雨涵出城之前，牧城截停了他们。

他用怀疑探究的眼神看着牧雨涵。

对方也用同样的眼神看他。

双方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但平日里互看不爽，斗嘴的桥段也没有发生。

“雨涵？”

“城哥？”

什么鬼？自己心态发生了改变，想和她缓和一下气氛，没称呼她为“脑残女”，她难道也转性了？为什么没称呼我“苦瓜脸”？双方第一回合试探，都没有打消彼此心中的疑虑。

“我爹还好吧？”

“仗打的如何？”

双方的问话几乎是异口同声。

“还好，还好！”

“还好，还好！”

出奇的同步，双方各有各的算计，气氛诡异极了。

“那个.......”

“那个.......”

见又要同步，牧雨涵：“呃……城哥，你先说吧！”

“去年你掳来的那个小郎君，顾景程还好吗？”牧城试探性的低声问道。

通过几次被骗的经历，牧城发现，一些能容易调查到的讯息，都难不倒卫玠。而一些发生在宫闱内院的秘辛才是戳破假冒者唯一的突破口。顾景程是去年被牧雨涵掳来的不错，但没几天就被她打死了。后来又掳来了一个和顾景程相似的，知道内情的都称他为小顾，没人称顾景程。

“还好，还好！”牧雨涵笑盈盈的回答，手不经意的探到腰间的钢鞭之上。

他的答案并不是牧城想要的，这让牧城警觉心大起，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眼前之人并非假冒伪劣。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他心中疑窦丛生。

“你这贼子！”一声暴喝声，牧雨涵毫不客气的抽出腰间长鞭，带着凌厉的罡风向牧城抽来。

“等等”牧城闪身躲过这一鞭，大脑飞速运转，脑海中闪过了些什么，但一瞬间又抓它不住。

“我说等等啊”牧城大脑中的灵光一现被打断，一时气急，下意识的从腰间抽出长刀，随意一挥，刚猛的火焰刀，就砸向了牧雨涵。牧雨涵躲闪不及，一个照面就被劈出去好远。她踉跄落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小姐！”十名护卫眼见牧雨涵受伤落败，哪管的上眼前之人是谁，一股脑的拔出兵刃朝着眼前之人招呼过去。

各系功法催发的兵刃劈砍向牧城，招招都是朝着要害去的。

这让牧城大为恼火，一路来的吃瘪情绪瞬间爆发，卫玠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们几个玄元境的家伙，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敢在我面前逞凶？全力的一刀挥出，十位护卫尽皆被扫落马下。他们个个身上烟气袅袅，口喷鲜血，看似出气多，进气少了。

牧雨涵见势不妙，也顾不得什么伤势，吹了一声口哨，她的专属坐骑一声嘶鸣朝着她飞奔而去。她飞身上马，头也不回，朝着城门夺路而逃。

看着渐行渐远的牧雨涵，牧城摇了摇头，并没有去追的打算。他走到几个濒死的侍卫前，低声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被卫玠骗过？”

“你！......”几个侍卫口吐鲜血，想来也是死不瞑目。

“好！真好！”牧城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已经足够克制自己了。没想到又一次着了卫玠的道。卫玠倒是赢麻了，他也是输麻了。就像臭棋篓子和棋王下棋一样，反正把把都是输，你还会在乎被骗吃一个车，偷吃一个马吗？他发现卫玠统筹调御方面也就那样吧，主打的就是一个搞心态。与他为敌，他永远不会让你按部就班，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个会有什么腌臜的事情等着你！

回玄若城与大部队汇合？怕是不用想了，牧雨涵毕竟是地君的嫡系血脉，她在4大玄城中有着盘根错节的人脉，拥趸众多。加之，之前和四大玄尊关系搞僵。现在回去，牧雨涵是不可能给自己解释机会的。自己可能刚到玄若城下，就会被万箭齐发射成马蜂窝。

回地佑城也绝非良策，地君会信我吗？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再加上10位玄元境高手无辜命丧自己手中，这岂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清楚的。

思来想去，感觉自己所有的路都被卫玠堵死了。

此时的他，没有乱了方寸，这得益于昨日的雨后密林中的洗礼，这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