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眼角扫向病床,这位美协主席与眼前自己的学生能扯上什么呢,除了是父女关系,还会有什么,他试图看清楚睡在床上的那张侧身的脸。
很快陈升转移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小浪发着呆的脸,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惊异,手里的碗盖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因为她见到了自己的老师。
这是错觉吗?她还见到了校长,这更是错觉,她柔了柔双眼,腿不自觉的向后倒退着。
“老师,是你们吗?”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突然出现的老师,她嗯嗯嗯伤心地哭起来。
“老师,你们怎么会来?”
校长许一鸣走过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眼前的小女生。
他已基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把已半跪在地的小浪扶了起来,轻轻地搂着她的腰。
“告诉校长,发生了什么。”
小浪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哭着,她真不想回忆昨晚脑子里的情形。
场面一度在沉默中冷场,朱凡似乎是醒了,声音没有中气地说:“小浪,怎么你又哭了,你刚才不是说给爸端稀饭去了吗?我还真饿了,你过来,别哭,宝贝。”
小浪立刻如梦初醒般松开校长的手,轻步走向病床边,“爸,我买回来了,你等等,我喂给你吃。”
说着她回头去找稀饭,陈升老师已走到她的跟前,轻轻地说:“有些洒在地上了,我叫人重新买一份过来吧。”
陈升此刻已看清楚了小浪爸爸的脸,原来是一张他熟悉的面孔,他们一个多月前开家长座谈会见过,俩人站在教室门口交谈了许久,他对上了号,要看的美协主席正是小浪的爸爸。
校长许一鸣走至床旁握着朱凡的手,“主席,我是许一鸣。”
“哦,你过来了,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啊!我今早听到这个消息可为你捏了把汗,咱们昨天才在庆祝改革开放三十五年的画展上见面,我不相信是事实,所以一刻也等不得就来了,希望没有打扰您。”
“哦,许校长,谢谢您的关心!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肋骨断了几根,养几个月就好了。”
“哎呀,即使不是大问题,这疼起来是难受的,我们这个年纪可不能强撑,有什么不舒服就得说啊。”
“是有一点疼,所以吃了止痛药才好一些。”
“是吧,昨天白天都见你没事儿的。”
“嗯,是发生在晚上,我去接小浪回家的路上,有个家伙开车疯了般的加速向我们的车迎面靠来。”
“抓到他了。”
“没有,现在司机还没有来电话,就应该车子逃走了,若抓了,我的司机会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的。”
“哦,幸好没什么事,没事就好。”
“这是我最兴慰的了,平安的捡了条命。”朱凡脸上流露出了笑意。
“哎,主席你还有心开玩笑啊!”
朱凡的确是说的心里话,他望着小浪,“尤其我女儿只有皮外伤,受了些惊吓,就是这次车祸最大的满足。”
许一鸣心里不免有些话在此刻有些非说出来不可,即使面对这位他很崇拜的美协主席,他也是要直话直说。
“主席,我有个事可有些生气,小浪是您闺女,却瞒了我这么久,这个不应该啊!”
朱凡知道许一鸣会提出自己的意见,瞒是瞒不住的了,他和小浪之间的父女关系是铁板上钉钉子,一目了然。
“哦,对不起,这我没任何其他瞧不起校长您的意思,我是不想让咱闺女从小有特殊化的思想,仅此而以。”
“哎,仅此而以,你也瞒得太紧了一点,象个铁桶密不透风。”
小浪站在边上听着他俩的对话莫名其妙,老师和校长的到来她完全还在满头雾水中,现在又听到他们如此熟络的交谈,她心中多了些许疑云。
“校长,您叫我爸主席?”